吴笛一听,不禁笑了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火光照亮了地上,果然地上正坐着一个衣裳滥褛的和尚。
只见他头光亮如镜,袒露着胸。
吴笛满怀歉意,道:“实在想不到这里会有人。”
和尚不理会他,理顺气后,躺下继续睡觉,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这鼾声似乎在告诉别人,这地上正有人在睡觉。
吴笛笑了笑,又坐在地上,熄灭了火折,便静静的坐着。想着远在漠北的父母,想坐在父母身边,把这几天的经历跟她说说。但想得最多的却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发觉天已大亮,昨晚的那和尚正坐在一边看着他,在笑。
吴笛这才看清他的样子,模样约五十多岁,看起来很肥圆,一头光溜溜的头顶,寸草不生,还有戒疤。脸很脏,不对,反正全身都脏兮兮,但还是看出长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吴笛疑问道:“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那疯和尚笑道:“因为我要报仇。”
吴笛这才发觉两手空空,昨晚抱着睡的木盒子,竟已不见。
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吴笛急道:“那盒子呢,你有没有看到?”
那大和尚笑道:“是不是你身上抱着的那个木盒子?”
吴笛喜道:“没错,在哪了?”
那大和尚道:“走,我带你去找。”
吴笛跟在大和尚后面走,不一会儿,便来到大街上,又走了一会,大和尚停了下来,道:“进去吧。”
吴笛停了下来,抬头一看,他俩站在一家酒馆前面,旁边一根高高的木杆,还挂着个灯笼,却是昨晚他喝酒的那个地方。
吴笛问道:“你是说拿走我东西的人,在这酒馆里面。”
那大和尚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此时天还早,店里哪里有人,吴笛奔上二楼看也没有,又跑到一楼,那大和尚已找了张桌子坐下。
吴笛急问道:“一个客人都没有,你说的那人在哪?”
那大和尚用手指了指自己道:“现在我不就是客人吗?”
吴笛道:“你?”他不敢相信这大和尚,一个出家人竟然会偷东西。
那大和尚笑道:“没错,就是和尚我。”
吴笛怒气顿生,出手抓住他的手一扭,疼得大和尚鬼哭狼嚎。
吴笛道:“快说,不然让你以后连饭都化不了。”
那和尚惨叫道:“你把手放开,有话好好说。”
吴笛松开了手,他本以为这大和尚应该会些武功,但却发现,不过是个平凡的和尚罢了。
那大和尚揉了揉手,哀嚎道:“想不到你力气那么大,疼死了。”
吴笛道:“你再不说我便打断你的腿。”
那大和尚脸上又露出笑容道:“不急不急,知道是我拿的,你还急什么。吃饱了再说,你难道不饿?”
吴笛是有点饿,心想也是,那大和尚不会武功,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手心,也坐了下来。
大和尚叫来酒保点了些菜,酒保一脸狐疑的看着那似乞丐般的大和尚,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有银子。但当他看到吴笛的眼睛后,不禁头皮发麻,想到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那对夫妻,半边肿脸不觉发疼,急忙把菜端了上来。
那大和尚像是饿死鬼来到了阳间,只见吴笛才喝了几杯酒,桌上的两斤牛肉,一只鸡,一条鱼,都只剩骨头。
吴笛看着大和尚道:“看来你是个假和尚,野和尚。”
那大和尚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笑道:“我是个正正经经的和尚,你看我头上的戒疤。”
戒疤指佛教徒为求受清净戒体而燃香于身上所遗留的疤痕。
吴笛知道对方确实是个和尚,他叹气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是个和尚,便应该吃斋念佛才对,现在你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岂不是犯了佛门禁忌。”
那大和尚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我心向佛,一心向善,佛祖是不会怪罪于我的。”
吴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叫一斤牛肉下酒,那大和尚拍了拍肚子,笑道:“想不到你吃了那么多,还吃得下。”
吴笛白了他一眼,他只不过喝了几杯酒,何时动过筷子。
两人吃饱喝足,付了帐,吴笛问道:“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吧。”
那大和尚笑道:“别急,你看我几个月没洗澡了,咱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