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忙活了多久，池凌云满头是汗。通下水道不是技术活，是脏活，所以他脏兮兮的，也不敢去擦脸上的汗，就让汗珠汇聚成小溪流，顺着脸庞往下流。忽然，他的影子被挡住了，他抬头一看，是谁没见着，反而让汗水跑到眼睛里去了，感觉一阵刺痛。

“队长，别动。”是文恬的声音，池凌云就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他听见纸巾包被打开的声音，纸巾被抽出的声音，还听到文恬靠近的呼吸声。文恬轻轻地把纸巾放在他眼睛上，把汗水吸走，再顺道帮他把脸上的汗都擦了。

池凌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文恬的脸在伞下显得更白，也更标致。这距离和动作让人感觉太亲密了，池凌云有点不好意思，拉开了一点距离。

“谢谢！”

“不客气！”文恬没察觉不妥，“这么热的天气要你通下水道真的太为难了，但是不通也不行，积水马上要淹上来了呢！”

“没事，这总得有人处理，我来处理也最适合不过了。”池凌云发现和文恬在一起，嘴皮子功夫会失效，说什么都笨拙。

“我给你撑伞吧，没那么晒。”文恬做好了守在池凌云身边的打算。池凌云听到这，心里很高兴，但不能让文恬陪他难受。

“不用，你回去吧！这里太臭了，难受。”

“我不怕臭。”文恬甜甜的声线挡不住这话里的坚持。池凌云不想多废话，直接说。

“你不怕臭，但我怕一不小心把你弄脏了，你还是进去吧！这样我的效率才高。”

“哦！”文恬有点尴尬。池凌云知道对付女人不能心软，不然她就心甘情愿地陪着他吃苦了，于是添油加醋地赶文恬走。

“快快快！我还要继续呢！你赶紧吧！”

文恬犹豫了一下，脸上写着歉意，“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池凌云看着文恬的背影，还是于心不忍，“给我泡壶茶吧！我待会儿喝。”

“好的。”文恬突然欢快了许多，回头看了池凌云一眼就乖乖地进屋去了。池凌云心想自己快没救了，在文恬面前就拘谨、局促、假的不得了，他知道他太在意这个女生了。最后，下水道通了，茶倒是没有喝成。因为在池凌云正想好好休息那么一会儿的时候，刑侦那边的同事把他叫了回去。看见池凌云急着走，庄明也跟了出来。

“队长，我也回去。”

池凌云回头看了他一眼，脚步没有放慢，“你这边的事情都搞定了？”

“没啥了，要真有事我明天可以再来啊！虽说我是被安排每个月来那么一天，但平常有空我也会过来看看的。”

池凌云不做声，只顾着走路。庄明也不做声，跟着他走。就那么走了一段路后，池凌云觉得不大舒服，总感觉平时话多的庄明一安静下来就让人不习惯。

“警队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啊？没有。”庄明显然是被突然提问吓到了。

“老是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刘飞雨啊？”池凌云随口一说，庄明的脸就红了。

“哪……哪有？队长……我……”

“没有你紧张什么？”

“我……”

“我我我什么呢！你就是想人家了，还是不是男子汉啊？喜欢个人还不敢承认，有什么好丢脸的吗？”

池凌云的一连串反问让庄明更加局促了，“不是，我不是不敢承认什么，是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喜欢人家。”

“是不是喜欢一个人还不容易确定？你是不是时常想着人家？是不是想起人家就想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就先想到人家？如果哪天这人突然不见了你是不是会很害怕？”

“是……确实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我也时常想到兄弟们，想起他们的一些糗事也想笑，在街上发现好东西也会回去告诉大家，如果哪天他们不见了我也会害怕啊！那这又不是那种喜欢。”

“你脑袋都想的什么啊？兄弟之情和男女之情你都分不开？我这没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什么叫喜欢，你又不是第一天接触女人了，怎么跟外星人似的。”

“队长，我真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池凌云非常确定地说，“你是喜欢刘飞雨！”

“啊？”庄明这时候的表情像是受到末日审判那样，痛苦得有点夸张，“不会吧？队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跟着回去啊？就是没法再在那儿待下去了，飞雨她每次看着我，我都浑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