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下来了没？”池凌云问小成。

小成不吭声，从刚才到现在，何队还没给他任何指令。池凌云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池队长，你去哪？”

池凌云没有回答，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小成只好一直跟着他，只见池凌云在刚才他追着张立业和庄明过去的路上仔细搜寻什么东西，后来他看明白了，池凌云在找血迹。小成也开始帮忙找，就着手电筒的光，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把庄明和张立业刚才走过的路完完全全地检查了一遍，情况让人悲观。

“拿回去检验。”池凌云把一路上搜集的血迹样本递给小成，语气中透出一种类似疲惫但不是疲惫的情绪。小成知道那是什么，池凌云无论在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处于即将透支的边沿。

小成接过样本，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搜救命令迟迟不下来，特警队的队员们结束手上的任务后自发开始了搜救工作，众人沿着江边往上下游做扩展搜寻。池凌云站在江边一声不吭，血迹一直延续到江边，后来就没有了，只有一个可能，庄明在江中，而且是张立业把他扔进去的。

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搜救命令下来了，小成也回来了，而且带来一个意料之中的坏消息，那血迹是庄明的。

“搜！”池凌云对着到来的搜救人员只说了一个字，眼睛直愣愣盯着江面。小成代替池凌云指挥现场工作，搜救人员找来了救生艇，开始以招江下游为重点进行搜救行动。特警队的同僚看到池凌云的表情和救生艇的出现，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开始激动地问池凌云庄明的去向。

“副队，庄明在江里？”

“副队，你告诉大家庄明不是在江里，是不是？”

“副队，庄明肯定在岸上，可能往那边去了，应该是在那边……”

大家越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事实往往越残酷。池凌云终于动了，看了大家一眼。

“特警队集合。”

“是。”特警队上上下下几十人齐刷刷列好队，等待池凌云发言。池凌云只说了一句。

“撤退。”

大伙听到这话的时候，都不作反应，池凌云怒气上来了，吼了一声，“撤退。”

队员们有一千个不愿意也不能公然反抗领导的命令，于是回答，“是。”

特警队撤退了，搜救队继续搜救工作。小成没有离开，他不属于特警队，他可以不服从命令，但留下来也只有陪着池凌云在江边发呆的份。小成心里很明白，庄明当时负伤，流了不少血，在这情况下再被投入江中的话，他们现在只有等庄明的尸体被捞出来的份，但就算是尸体，他们也要。

不知道在江边站了多久，搜救队回来告诉池凌云，没有。

池凌云没有表情，“继续搜。”

搜救队总共二十个人，轮流下水已经好几回，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实在是认为能搜到的机会渺茫才宣布停止搜索。池凌云一句“继续搜”让人进退两难。小成不敢说话，搜救队也没有人说话。

大家就这样在江边站了一会儿，池凌云才缓缓地说。

“你们辛苦了，回去吧！”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小成说。

“池队长，我们也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儿。”

小成知道池凌云再呆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但一直呆着也不是办法，他想继续劝的时候，黄副局来电了，池凌云接了电话，什么也没说就把眼睛瞪得老大。小成知道有情况了，果然，池凌云挂了电话就要离开。

“什么消息？”小成跟在他身后。

“斗二跑了。”

小成一惊，愣在原地。“斗二？”

昨晚寿宴上，霍见力和霍回时在江湖帮派之间和众叔父面前把牌摊开了说，霍见力当着大家的面把霍回时这几年做的假账一一列了出来，证据齐全，要霍回时给大家一个解释。霍回时老奸巨猾，早已知道霍见力有这一手，于是当场就拿了霍见力所不知道的另一些账把假账对销了。

霍见力没想到霍回时有招应对，顿时有些慌了，但底气还算足，他前段时间和狮头各大小合作商拉拢关系，目前已经累积了一定人气和人脉，也拿出来和他叔霍回时较量，但没想到霍回时几个电话就把霍见力给秒了，因为那些合作商的长期单子都在霍回时手上跟着。他们愿意和霍见力合作不过是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对他们目前的合作关系表示不满，但真正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