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江州南部的局势很复杂,我们就要离开江州,最好还是不要涉足太深。”
云子珺没有接他的话,只问道:“最近有什么神教的传言吗?”
“没有。”听到云子珺的问话,黑衣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紧锁起眉头。
“你明白了吧?”云子珺叹了口气,说道。
“那个所谓的神教要有大动作了!”黑衣说完看了云子珺一眼,也沉默了下来。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对那个神教极为有利,或者说神教在和李子兴的博弈中占据了上风,随着江州军力的北移,南部势必出现空挡,如果神教建立的目的就是造反的话,这正是最好的时机。
云子珺又道:“最可能的事实是神教通过某种手段让李子兴确信草鞋军回过江,从而得到一个起事的机会,同时如果草鞋军往南,神教往北,将大江南北连成一片,那时江南之地便可拱手而取之。”
“这不过是空想罢了,李子兴不会这么容易对付,否则朝廷也不会迟迟不对他动手了。”黑衣道。
云子珺笑了笑,说道:“李太守肯定还有后手,而且这个后手一定就放在神教内部,否则他不会这么放任神教,这么多年也不去打压。”
“后手……”黑衣低头想了想,道,“后手会起作用,但他不怕神教起事对江州南部的破坏力么?”
“为了彻底拔除神教,他会有这个魄力的。”云子珺道,“与其让他们在暗处慢慢发展,还不如让他们暴露出来。”
黑衣道:“我们的情报不够,很难对此事做出完整的推演。”
云子珺笑道:“只要相信李子兴能控制住神教,那么李子兴的所有作为便都是合理的。”
黑衣摇了摇头,显然对云子珺这句臆断的话很不认同,不过也找不到更好反驳的话。
云子珺又问道:“江州军的战力如何?”
黑衣想了想,说道:“我曾远远见过一队江州步卒行进,感觉与江州最精锐的李家轻骑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天上地下,江州军的整体战力比起豫州军要强上不止一筹,精锐更是公孙尧拍马也赶不上,可江州军最差的步卒军却是连土匪都不如。”
“那么,你说李子兴有没有借这次机会来练兵的意思?”
“对着一群刚刚拿起刀剑的农民能练出什么兵?”黑衣反问道。
云子珺大笑道:“你可别忘了江州军有多少年没见过血了!”
马车一路颠簸,穿过一片山林,便见到道路两旁走动着三三两两人影的田野,这时原本应是一片绿色,不过前面的天灾与人祸却使得这里如同被野兽践踏过一般,田野大多都荒芜了,远处的农舍三三两两,没有炊烟,也没有几声犬吠。几个淡漠的不苟言笑的路人像躲避野狗一般躲着云子珺这一行人,从远处匆匆绕过,一个背着一具尸体的行人茫然地看了远去几个人的身影,啊啊地哑叫了几声,也茫然地跟着远去。
这里离最近的城镇只有三四十里远,那里就是云子珺等人过夜的地方。
黑衣用力地鞭打了着驾车的驽马,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几十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了黄昏时分,云子珺与黑衣一起坐在马车外一进入小镇。一行人刚到了大街上,透过帘子看着马车外的云子珺便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气氛,似乎大街上每个人眼里都藏着什么。
黑衣道:“这里的人都好像在戒备什么?具体的,我也说不准。”
云子珺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等到客栈再说。”
云子珺等人算是近来走过左平郡最大的队伍了,十几人往客栈一去,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云子珺住的客栈是一座二层小楼,旁边有系马的木棚,客栈里云子珺等人踩着楼梯发出“噔噔”的响声走上二楼时,理所应当的,几个青皮游侠儿怪笑着挡住了去路,有的大喊道:“要命的滚开!”
“哈!要命的滚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