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冬月的月亮很明,清冷的月光洒在夜里雪地上,站在城楼上,一眼望去,那隐隐明亮的雪,似染透了大地。
眼眸泛起泪水,凝望西边,回想那柏匀城相遇,很庆幸,在这偌大的尘世中,遇见了他,余苼。
前世,谢谙谙错过了莫光,准确的是,莫光负了谢谙谙的一世痴心。
今生,白也苒遇见余苼,同样是余苼遇见白也苒,白也苒不想再错过,余生想要陪伴的人。
见不远处来了寻城侍卫,纵身跃下城楼,悄悄离开后,便去了琼玉楼。
琼玉楼五楼处,白也苒一身浅蓝狐裘大衣,带上帽子,坐在窗前,喝着小酒,赏着月光,听见屋子外脚步声渐近,放下手中的杯子,直直地站在窗前。
“公子,我们老板来了。”伙计推手揖道,见窗前那公子抬手示意他退下,便出了屋子。
老板拱手微抬起来看眼前人,又低下头问:“不知公子是……”
白也苒缓缓转身,淡淡地问了一句:“前些日子,在这屋子里,签的协约,你可还记得?”
老板见是谢谙谙,心里突然豁然起来,笑着说:“谙谙,你可算是回来了?”
“将军府里的人,没有为难你吧!”老板热心地问。
“谙谙,你怎知道我在这屋子里签有协约?”转而老板又疑虑地问。
白也苒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谢谢老板关心。”
“那日同你签协约的人,是我。”白也苒话一落,老板看了看,回想那日人的模样,同谢谙谙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一撇胡子。
“木子。”老板唤来木子说:“去把我屋子左边柜子里的协约拿来。”
待木子拿来协约,白也苒随手就撕了个粉碎,老板见了,来不及阻止便撒落在地。
“这次的相亲聚会,我无非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余苼,他是我的。”
“可是后来我发现,不管我如何努力,我同他,都会错过。”
“今日,就当我没有来过,那份协约,作废。”
白也苒说着离开了琼玉楼,留下错愕的老板,那气势,神情,冰冷的眼眸,同百姓口中的大将军白也苒,像极了。
第二日一大早,白也淳梳妆打扮,穿了一身艳红的裘衣,便进宫去见皇后。
皇后带着白也淳从金銮殿步行而来,至永宁宫门前,白也淳拉住皇后娇羞地问:“姨娘,你看淳儿,可还有哪儿不妥?”
“本宫的淳儿可是南丘第一美人,怎样看,都好看。”皇后宠溺白也淳,一是膝下无子,另一是,白也淳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可以不折手断。
“沁儿见过皇后娘娘。”身后响起甜美温柔的声音,白也淳回头一看,竟是一身白色斗篷的花幽沁,清新雅丽,微挽发髻斜落在肩,白也淳见了,心里有些不安。
“起来吧!沁儿又来看你姑姑了。”皇后看了看一脸怨气的白也淳,笑着扶起花幽沁说:“走吧!沁儿,淳儿,一道进去。”
白也淳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花幽沁,扶着皇后走在前头问:“姨娘,你说,玥妃娘娘会喜欢淳儿的繁花飞鸟图吗?”
“玥妃娘娘素来爱刺绣,你那繁花飞鸟图,姨娘看了竟到有些羡慕玥妃了。”
花幽沁的婢女心里一阵阵的恼怒,小声地替自家小姐抱怨道:“皇后莫不是没有子嗣,又怎会将她放在心上。”
“静儿,不得胡说,要是皇后听见了,姑姑也救不了我们。”花幽沁听静儿一出口,便急忙伸手捂住静儿的口又小声叮嘱说:“以后,不许再说,对付白也淳,不能硬拼。”
玥妃见皇后来,微微欠身行礼道:“妹妹恭迎姐姐。”随后便吩咐苏嬷嬷说:“去将皇上赏赐的雨冰茶泡来,顺道把王爷叫来。”
“是。”
“姐姐请坐。”玥妃伸手将花幽沁叫到身边说:“沁儿,一会儿你同姑姑一起去看看萧妃娘娘,你舞姐姐远嫁去北流,萧妃一人住在偌大的漪渠宫,难免有些不习惯。”
“是,沁儿都听姑姑的。”
白也淳最见不得花幽沁那一副巴结的模样,撇了撇嘴,并不想理睬。
“萧妃妹妹那儿,本宫一会儿便要去,沁儿好不容易进趟宫来,妹妹还是好好陪陪沁儿,若是皇上知晓了,又得怪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却没有尽到皇后的本分。”
“姐姐说的那里话,姐姐治理后宫如此辛劳,妹妹只是尽尽绵薄之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