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玄青衣飘飘,一眼秋波凝瑟瑟。
剑似弯弓刃似雪,含笑为她斟酒,浅浅一句:“碧露在北,梅酒在南,美酒易得,佳人难再得。”
那熟悉的眼眸,清朗温婉的声音,除了她的梅师兄,这天下,无人能比。
梅师兄斟的酒,果真是喝起来很是香甜,淡淡的梅花香,环绕心头,丝丝缕缕地让人舒心。
想起小时候在北流的日子,有蓝天,白云,小鸟,蝴蝶,花朵,无不自在的自由……
过后,自由自是成了可望而不可求的奢求。
小时候,总是不知何为烦恼,何为无可奈何?
可如今,无奈又能如何?
北有碧露,南有梅酒,故人不归,君子岂奈何?
她喝得有些多,满腹的心事,哽在口边,难再出口,即便是从小无话不谈的梅师兄,断是不能同他说的。
许是醉了,才问了句:“梅师兄,当年师父所说的前尘旧梦,可是红尘劫难,就像我同余苼一般,他娶的不是我,我嫁的不是他?”
他瞧着她落下的泪,心里隐隐地痛,从小到大,从不曾见过这般场景,她爱余苼,可是,她又怎知,他对她的情。
顿了半刻,斟一杯酒,缓缓道:“苒苒,红尘就像一杯酒,你喝它时,若是开心,再苦,心里也是甜的,若是难过,再甜,心里也是苦的,与其沉迷其中,不如试着拨开云雾,便能看见万里晴空。”
那时,他知她要嫁与他人,心里难过了好久,他对她的喜欢,从未说出口,哪怕去质问余苼,余苼也只道了句:“喜欢她,我会舍弃所有护她周全。”
那日过后,他常常偷偷去看她,她的难过,伤心,无不让自己痛彻心扉。
那一首离尘,将他对她的喜欢尽数化成曲,曲终人散,此后,他对她的情,只能是师兄妹的情。
护她一世,终是无憾。
白也苒喝得大醉,胡乱起来,有些招架不住,楚芮连拉带拽的将她拖起。
见着一翩翩公子,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瞅着那一张俊俏的脸,“呵呵”
痴心了几声,胡乱问道:“公子是何许人也?竟长得这般好看。”
说着便是要凑上去一亲芳泽。
洛泽一脸嫌弃,用力也不曾推得开。
那一龙二凤的消息,出嫁的消息,无不让他心碎,最后得知她所嫁之人是段千墨,心中更是难受,抑郁了好几日。
索性今日出府散心,却是又遇见,他们虽无交际,可她,偏偏住进了他的心。
她嫁与别人,他只能祈祷祝福着,愿她一生平安!
梅泉站在一旁,瞧着这一出好戏,难得她能这般开心,只要她不吃亏,便是由着她胡来。
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她那花痴症越发的厉害了。
楚芮在一旁很是无奈,楚殃也是无法,他们对这将军,真的是束手无策。
眼看着就要得口了,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人,直接抱过她,大步离开。
瞧着又是一个美男子,虽是个冰块脸,倒是有几分姿色,心里美滋滋的。
艳福不浅……
“公子生得好美啊!就是不知娶亲了没有,公子这般抱着我,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那一抹抹微笑泛滥,一字字柔情似水,将他心里的气消散去,比起往常的冷漠,更爱此时这般模样她。
浅浅一笑:“夫君都识不得了,你说,该如何罚你?”
他笑起来的眉眼,自是融化了她的心,听着他的话语,竟是害起羞来,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呢喃细语:“你即是我夫君,又怎忍心处罚我?”
他得意笑着:“是么?那为夫得好好想想,要如何处罚你?”
虽醉得糊涂,却是听清了他这番话,说到底,他都会处罚她。
便是生起气来:“你怎么这么小气,你放我下来,我要和离。”
话音一落,脚步自是停下,目光直直盯着她问道:“你再说一遍。”
那突然变得凌厉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害怕,瞧了瞧,果断逃离他的怀抱,晃了晃,故作镇定道:“我要和离,听清楚了吗?”
楚芮咋一听,吓得可不轻,上前扶着站立不稳的大将军说道:“王爷,将军喝醉了,自是不知在说些什么,还请王爷不要同将军计较。”
“我没有喝醉,我认得你,你是楚芮,他是楚殃,他,他是……”
她指着段千墨,半天没有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