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病了?”宴夕颜说着,抬腿就要去外面叫人,却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大力地揽住自己的腰,似乎是在央求她不要走似得。宴夕颜被这有力的手臂一带,整个人已经落入了秦绍的怀中。
秦绍的眼眸当中晕染出来一层淡淡的雾气,叫人看不真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宴夕颜刚刚想要出口叫人,秦绍已经一歪头,昏了过去。
“来人啊,来人啊,将军昏倒了——”
一番手忙脚乱,秦绍闭着眼睛躺在塌上,脸色苍白如纸。宴夕颜在屋子里面着急地踱步,等待着大夫的到来。
来的是一位老先生,老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番宴夕颜,没有出声,只是习惯性地坐在了秦绍身边,弯腰把脉。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老先生眉心陡然一皱,沉声道:“将军中毒了?”
“什么?”宴夕颜心中咯噔一下,好像是石子落入水中一般,陡然惊起无数水花。她急声道:“中的是什么毒?为什么会中毒?”
老先生瞥了一眼宴夕颜,似乎是在思索宴夕颜的身份。宴夕颜急声道:“我是秦绍的夫人。老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将军到底中了什么毒?”
“你是邵儿的夫人?”老先生歪着头眯起眼睛,顺手捋了捋捋胡子,自语道:“邵儿何时娶的媳妇?”
宴夕颜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不对劲了。这老家伙,感情和秦绍有些关系啊。
念及此,宴夕颜满脸讨好地对老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如果是故意给自己难堪,看到这样应该也就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吧?
老先生见宴夕颜不说话,便是冷哼一声,示意自己的不屑。
宴夕颜压低了身份,低声道:“先生现在闭口不言,这就不是光光和我赌气的事情了。这分明就是拿将军的性命来开玩笑的了。我是熬得起,只是不知道将军熬不熬的住。”
“哦?”老先生打量着宴夕颜,眯着眼睛道:“看来你似乎还很关心他嘛。”
宴夕颜嘴上不说,心中暗语,那可不是。秦绍这种大树,哪里去找?虽然招风是招风了,只是秦绍树大,而且根深蒂固,一时半会还不是那
么容易就被除掉的。
宴夕颜道:“将军如今虽然已经被赋闲,但是依旧有些人锲而不舍的想要拔掉将军。只怕,老先生不会中了他们的计了吧?”
老先生没有理会宴夕颜,只是淡淡道:“将军的事情,你不需要多管。此事与你无关,日后,你也不要再提起此事。邵儿没有把你赶出家门是给相爷面子,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别的女人了。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感情这老先生是把自己当成那种对秦绍死缠烂打的花痴无脑女了?!宴夕颜抿着嘴唇不说话,知道老先生一脸不爽地说完了一大堆话,宴夕颜这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如果老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夕颜就好。”
她才不是伤感什么的,这个时候,伤感什么啊,她累了一夜,折腾了一日,自然要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啊。
秦绍既然病了,也就不会拖着自己东跑西跑了。宴夕颜伸了个懒腰,琢磨起来明天是睡到中午还是睡到晚上,是吃糯米藕还是吃糖醋排骨。
青云守在院子门前来回徘徊踱步,格外着急。
她转眼看见宴夕颜摸黑走回来,便是激动地上前扑上去,哽咽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宴夕颜揉了揉青云的头,心中一叹。这些日子她经历了这么多,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朝廷宫闱之间的权谋诡计,她总是觉得空落落的。
唯独在看到青云的时候,宴夕颜陡然觉得心尖一股暖流流入。她这么好,一颗心完完全全都在自己身上。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唯独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宠辱不惊的青云,自己才会觉得稍稍心安。
真好,真好,还有一个人,愿意对自己这么好。
宴夕颜笑着拍了拍青云的头,笑道:“真是个傻姑娘,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站在风口,又是这么莫灯瞎火的,要是撞了墙可怎么办?”
青云破涕而笑,道:“奴婢给小姐准备好了热水还有点心夜宵。小姐快进去洗漱,吃些东西就休息吧。”
宴夕颜点了点头,笑着与青云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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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夕颜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这样的波澜不惊,
就像是照在身上的太阳一样,暖暖洋洋的,格外舒服。怀里的小黑一动不动的睡觉,躺在秋千上面的宴夕颜,一动不动的,睡觉。
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