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这几日，朕要前往云山进行一年一度的祭天。这次朕不能带你过去了，你刚掌了后宫金印，必须学习掌管后宫事宜。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月，朕就回来了。”聂初昊把她的手执在掌间，手指轻捏。」

慕容悠心里不是滋味地看了看聂初晴疑惑的脸，又再看看紫鹃尴尬的神情，可见这不是什么秘密，她们都早就知道了，只是却没人告诉她。

紫鹃是奴婢，当然不能议论皇帝的事，她不说情有可原，可是聂初昊为什么不说？有这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她，让她心理也有个准备，面对太后的时候可以知道该以何种姿态去应对。可是他选择了沉默，是忘记了告诉她？还是根本就没想说？

难怪第一次见太后的时候，她就有些觉得奇怪。聂初昊一进慈宁宫，整个人的气场就变得不一样，前一刻温和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冷凝。而与太后的对话中，全无正常母子的亲昵，反而是相当的客气，有礼。

本来她以为可能是皇家之人都是这样，讲究仪态，哪怕是母子。可是看初晴与太后之间的相处又不一样，太后的口吻里有着宠溺，初晴也是有着撒娇的意味。不错，这才像是一家人。

原来不是他们不像母子，而是他们本不是母子。这皇宫里，有几个女人会对皇帝另外的妃子所生下的儿子，能够心存善念？熟读那么多古文，以及看过许多经典古装连续剧，早已经知道皇宫里的阴暗面是凶险而残忍的。

可想而知，聂初昊当初走上这条帝王之路，必然历经了万难吧。想到这，刚才对他的隐瞒而产生的怨怼，全部化为心疼。这内中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心酸往事，或者有很多个悲剧，难道让聂初昊要再次把心里的伤口撕裂开来，剖析在她面前吗？

她不要！

聂初晴看慕容悠一声不吭地沉思，以为自己闯了祸，把五哥的事情不小心说出来，害得嫂子生气了。

“嫂子，你别生五哥的气了，我想，五哥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其实那些事我也不太记得，只知道我很小的时候，五哥的母后就去了，后来这些事也就不再被宫里提起。”初晴小心翼翼地试图解释。

慕容悠醒过神来，微笑道：“没事，我没生你五哥的气，是想些别的事想入神了而已。”

初晴一听，顿时放松了下来：“没事就好，若是让五哥知道，我惹你生气，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嫂子，你不知道，我五哥凶的时候，真像是要吃人，上次不就是！”

“鬼丫头，又在说朕什么坏话？朕要吃人？”严峻地声音从宫门口传进来。

初晴跳了起来，嘴里嚷嚷：“这……这林萧，怎么总是不传声的？”

慕容悠“噗哧”一笑，聂初昊过来，若不传驾，必定是他的意思，林萧又岂敢违背圣意。

“五哥，我还有事，不过就上这边来溜达一趟的，这就走哈。”初晴说完呼溜一声，人就跑远了，她现在颇有些见到她五哥如老鼠见到猫的感觉。

慕容悠迎上前去，接过聂初昊脱下来的披风，问道：“今日议事完了吗？似乎有些早。”平日几乎都要到午时才见他下朝的。

聂初昊坐下后，喝了一口紫鹃奉上的茶，才道：“今日朝中无太多事，就早一点罢朝了。小悠，过来。”慕容悠依言走到他身边坐下。

“过得这几日，朕要前往云山进行一年一度的祭天。这次朕不能带你过去了，你刚掌了后宫金印，必须学习掌管后宫事宜。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月，朕就回来了。”聂初昊把她的手执在掌间，手指轻捏。

慕容悠有些吃惊，这古时候常有祭天的事宜，尤其这皇家，更把这作为了一种朝拜，为的就是求上天庇佑，保大云朝国泰民安。

只是没想到，与他才成婚这几日，就要分别，心中很是不舍。自从两人再遇之后，除了大婚前夕，几乎就没有分开过。这几日更是每日吃在一起，歇在一起，两人交颈而卧，甚是甜蜜。

知道这是一年一度的规矩，切不可能因为她而废。所以她也只是心里黯然，表面上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是也说了嘛，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月，他就回来了。

不知道何时听到的这句话：进了宫后的女人，首先要学会的是等待，其次是忍耐。

就让她从等待开始做起吧。

聂初昊离开的那天，慕容悠作为后宫之人是不能到宫外送行的，所以只能在晨间于凤栖宫内，办了一次“送别会”。

有些好笑地看着身前这个低着头，情绪低落的女人，聂初昊柔声说：“小悠，别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