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眼色复杂地看着慕容悠,如此倔强的女子真是少有,皇兄已经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却依然不肯说出饶恕她的请求。唉,性子真是烈啊!」
背部的伤因为裂开,在来之前只是稍稍上了药,慕容悠就急匆匆带着人来讨公道。可是刚刚地剧烈挣扎,又使那里伤上加伤,刚换上的衣服此刻又有了血迹。
加上刚才猛力地磕头,此刻紫鹃只觉得眼睛发黑。可是她仍然强撑着,只想拼死保护自己的主子。
林萧不忍,紫鹃和他同属暗卫,一起训练,如今见她如此惨状,不由上前想说话:“皇上,请您看在紫鹃以前尽心伺候你的份上,让属下抬她下去医治吧,否则她可能要不行了。”
慕容悠听他的话,去看紫鹃背部,眼睛一缩,那里全是血迹。
“哦,悠妃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声音淡漠凉薄,并没有理会林萧的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慕容悠。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今日若是悠妃娘娘不肯服软,谁都讨不了好,谁劝也没用。
慕容悠凝视着他,聂初昊眉峰轻挑回视。
低叹了一声,把小灰灰放在了紫鹃跟前,可它却趴拉着她的衣襟,厉声叫着,不肯离去。柔声道:“乖,你在紫鹃这呆一会好吗?”
那貔貅这才听话的蜷缩在一起,眯眼看着她。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她走到聂初昊面前,咬牙缓缓跪下。
第一次跪他是册封,他把象征无上荣耀的贵妃金印赐给她。
第二次跪就是这次,皇权的世界,就算自己觉得屈辱,也毫无办法,形势比人强。
这就是他要的吧——让自己屈服!
“皇上,臣妾求您一件事?”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卑微,既然他要,那么她就给。
聂初昊不发一言,只是看着她头顶的发旋。
良久才说:“既然求朕就看着朕的眼睛说话。”朕要看着你眼里真真切切地屈服,你那一双骄傲的翅膀,这一次,朕一定要生生折断。
让你知道,这个宫里的生存的法则就是——忍耐!
慕容悠依言抬起头,看到他双目炯炯轻睨着她。
从他深邃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么凄惨,那么卑微!
他在等她讨饶。伸手抚上她脸颊,“是想朕收回成命,不再罚你?”语气里不经意的慵懒,会给人温情的错觉,又像是在诱哄,只要她点头,他就会答应。
如果你求朕,朕这次就赦免了你!
慕容悠苦涩地笑:“臣妾只求您把紫鹃丫头收回去吧。”
聂初昊嘴角的笑慢慢凝住,墨眸幽深,赫然色变,以为她会求饶,以为她会恳求,却原来她求的是这,是为了那紫鹃!
紫鹃大哭:“不,娘娘,你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意服侍你一生一世。”她懂娘娘的意思,牺牲自己保全她,泪水把眼睛涩得生疼,再也看不真切——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主子!
“请皇上成全!”眼里依旧倔强,她慕容悠绝不会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而卑躬屈膝,她只想紫鹃不再跟着她,那就可以免遭劫难。
十一眼色复杂地看着慕容悠,如此倔强的女子真是少有,皇兄已经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却依然不肯说出饶恕她的请求。唉,性子真是烈啊!
“好!好!好!”聂初昊咬牙切齿!
有道清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叩见皇上。”来人手上挽着医箱,是那去而复返的韩云,原来是林萧见形势不对,立刻遣人去太医院把韩太医叫了回来,为的就是想她能在皇帝面前可以把当时的情形解释清楚。
十一向林萧投去赞赏的一瞥,暗道他这招高。此刻皇兄已经完全下不了台了,再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韩云迅速扫视了里面的形势,刚才在路上那公公就已经向她讲述了大概情形,所以此刻她并不慌乱,她来只不过是还事实一个公道。
她上前拜倒:“皇上,请容臣禀报。”
聂初昊皱了皱眉,盯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并没有阻止韩云汇报。
等韩云细细讲完当时发生的事后,秦若兰完全变了脸色,心里惶恐不安,之前因为听了自己婢女小红的控诉,自然以为她慕容悠是在以权压人。
可是现在经过这韩太医细细一解释,反而变成了是她管束不严,让底下的婢女在外如此嚣张跋扈,还恶人先告状。
心中把那小红恨了几百个洞,她好不容易在皇帝心里竖起的端庄贤淑形象,此刻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