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路,这桩事你做得最多,就算要收了姑娘,也该是你啊。”莫言扬眉笑道。
刚才在屋中,两人已改了称呼,一个称大哥,一个称阿路。」很快前面就看到了一村庄,地处偏僻,周围似乎再没有别的村落了,只有那么几户人家。房屋都破旧不堪,有些甚至门窗都没有。
初晴惊呼起来:“这宁城居然还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她一直以为在五哥治理下的大云朝是泱泱大国,帝都宁城更是繁华。就算之前她有出宫,在轿子里看到的都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如今看到这几个破房子,与城里那些大宅子可谓反差极大。
只听小翠低声解释道:“这里地势偏僻,朝廷照拂不了这边,所以就穷了。村民们都是靠自己种田过日子的,如今许多邻居都已经迁移。前些日子里,有暴风经过,把有些无人居住的房子给吹倒了,所以就只剩了这么几户人家而已。”
声音低低的细语,却有着无限悲怆。
这个女孩并不想把自己的悲伤外露给人看,可是到了自己的家园,却再也忍不住眼泪潸然落下。
慕容悠心里侧然,叹道:“国之根本,在于民。而民的贫富差距太大,正是朝廷需要治理的地方。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当今皇上还是需要多多体察民情啊。不过,还好,只要家园在,根就在,就有望有一天能够国强家富的。”
初晴听后使劲点头,两个男子没有出声,只是把视线都投在了慕容悠的身上,神色复杂。
众人走进屋内,一股异味飘来,小翠的爹正躺在那简陋的木板床上。那股异味正是那具尸体传出来的,显然已经死去多日。
现在天气开始热起来,尸体停过三日,就有可能发臭。远远看去,可能尸体是有些腐烂了。
慕容悠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不知这小翠已经跪了几日了?她的父亲应该已经死了好多天吧。
初晴一走进去,就吓得惊叫起来,抱住了慕容悠的腰。紫鹃虽然是习武之人,可是从未真正杀过人,看到那有些腐烂的尸体,还是皱了眉,脸色变白。
夜华皱着眉转身叫了自己的随从来帮忙把尸体入殓,然后就走出了门外,这气味实在是难闻。他的那些随从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追上来的。
小翠却不肯全假手于他人,硬是要留下来,帮自己的父亲穿上寿衣。
慕容悠转身让初晴和紫鹃也先出去,虽然她自己也害怕,但是她还是想要帮些什么,不想就这么撒手不管。
初晴和紫鹃见她不肯走,虽然害怕,也不肯离开。只是背转了身子,不去看那尸体。
慕容悠心中一暖,知道她们俩是关心自己,所以才不愿离去。
那边小翠笨拙地搬起自己的爹,在给他换衣裳,她立刻上前帮忙扶住,身后却伸过来一只手,扶住了尸体的另一边,小翠这下就可以极其麻利的换衣服了。
她扭回头,愣住了,那另外一个人居然是莫言。
一身白衣,神色严峻。
“你怎么没有到屋外去?”慕容悠诧道。/莫言温声道:“我既说过来帮忙,怎能就站在屋外呢?”
心中一动,对他好感又加了分,这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大侠——救人于危难。
本就对他已经欣赏了,此刻更加觉得这人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寿衣穿好,夜华的家仆帮着莫言把尸体一起搬进了棺材里,然后在屋外的门前,刨了一个坑,把小翠的爹埋在了地下。
颂唱的道士和尚们,开始围着那土墩,边转边念起经来。
道士和和尚本不是一家,可是亡灵之前又何必分得太清。死者已矣,这只是生者的一点孝心而已。
不知小翠那爹,泉下有知,能否得到灵魂的度厄,能够死得瞑目。
等超度完毕,每个人都点了香拜了拜后,把香插在坟头。小翠仍然身披麻孝,跪在一边,哭得肝肠寸断。
没有人去打扰她的悲伤,就让她为她爹送那最后一程路。
等到哭声渐止,众人才舒了一口气。
至此一场好事算已经做完,把剩下的银两交给小翠,嘱咐小心藏好,大家就准备离开。
哪知小翠却拦在他们跟前,跪下磕头道:“多谢各位恩公相救,并且帮小翠葬了父亲。小翠给你们磕头了……小翠什么活都能干,还请哪位公子收下奴婢。”
虽然说的公子们,但是女孩的眼睛却是放在慕容悠身上的。
心中“咯噔”一下,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