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初晴抬起头，心中迟疑地问着，有些不敢确定十一的话是真是假。可是转念想到什么心仪的人，又觉心里一揪，“十一哥，真得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恢复常在的武功了吗？”」

琉璃滚烫的眼泪落在了十一的手上，他仿佛被烫着了一般，迅速收回了手，凝看着那泪珠，然后又怔怔看着眼前快要崩溃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向清冷自持，如今却梨花带雨。

一见松了禁锢，琉璃立刻转身拔腿就跑，慌乱的步伐，凌乱不堪，却也离十一越来越远。

十一没有追上前去，只是凝看那浅绿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闪过转角，没了踪迹。他总是站在身后，看着那个凝望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也越来越无力。

就像陀螺一样，琉璃围着五哥转，五哥围着慕容悠转，而他则围着琉璃转。他们几个人似乎都有着一种可望不可及的联系，却又几乎是停在原处，无法到达。

他知道，今日该表达的意思已经都表达了，万不能再继续去bi她。五哥的决断，他的心意，相信琉璃都听进了耳里，剩下的就只有让她自己慢慢消化。

感情的世界，虽说不能强求，但是他相信，琉璃对自己是有那么一点感情在的。对五哥，她从小认定了，若是现在知道五哥那边已经成空了，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有时候，希望会像火苗一样，越来越旺。本来他只是想站在背后，看着她幸福，但是五哥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又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就开始想象希望实现的那一天。

想及此处，正了神色，不管如何，既然五哥准备放弃她了，那么他就一定要倾尽一生的去得到她。

他聂初旻本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只是在碰到所爱之人的事上才会那么犹疑。既然决定要去争取，他定然不会再改变心意。

边走边想，走至御书房门口时，小喜子来报，说初晴公主带讯来要见他。

五哥走了后，带走了林萧，这小喜子则留了下来，在他身旁管理宫中事宜。

到了初晴的寝宫，刚踏进去，立刻就见初晴慌乱地奔出来，急声问：“十一哥，是不是五哥离宫了？是真的吗？”

见十一点点头，又问：“那宫里的事现在是由你做主？”

不知道她是何意，只见她眼中有着希翼的光，对这个妹妹，他一向宠爱，平日里多么娇俏的人，如今却是这么彷徨无助。

不由地又点了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初晴脸露欣喜，揪住十一的衣袖道：“十一哥，既然五哥不在，那之前他颁布的给母后剃度的指令可不可以免了？”

十一一愣，他没想到初晴找他要说的是这事，他倒是已经忘了。

那命令是五哥昨日颁布的，也正是下令今日让人去剃度，听初晴这么一说，可见执行的人还没有去。只是……

正犹疑间，初晴直接抱住了他手臂幽幽道：“十一哥，母后与五哥有仇，与你却无啊。往日里母后对你也不错，你就不能看在初晴的份上饶了母后吗？”

初晴说的这话的确没错，他的母妃死得早，父皇就把他也指给了太后膝下，平日里，太后对他虽说没有太过亲厚，但也没有什么责难。在太后身边，他的日子还算不错的。

不像五哥，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对太后的那些怨怼之情，也都是因为五哥的缘故。

十一自有记忆以来，就知道母妃生他是难产，他一落地，她就香消玉殒了。然后他就被父皇指在了太后的名下抚养。

没过几年，父皇又去了。

那些阴谋诡计没有用到他的身上，因为他还小，可能是太后也顾及不来他，急着要为三哥争夺皇位。却没想到父皇临终还藏了一手，帮五哥安排好了一切。

等年长一些懂事了，他就一直跟着五哥了。是五哥对他多加照拂，才使得他在皇宫里不受欺负。都说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就算他贵为皇子，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后台，都有可能瞬间丢了性命。

是五哥不仅照拂他，而且找了师傅教他武功，教他功课，他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五哥给的。对于五哥，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只知道此生，愿意为五哥做任何事。

初晴说的没错，对太后，他说不上感激，但也说不上仇恨。

低眼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初晴，心下不忍，想来五哥此去匆匆，等他回来，也不一定就记得此事。既然他把朝政交于自己，那就先把这事给隐下解决了吧。

太后在那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