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个人伫立不动的,则是聂初昊,他没有转身,也没有看过来。却浑身都散发着冷厉的气息,还有着……还有着一种悲怆。」
紫鹃喊哑了声音,喉咙像火烧着一样。当她哭尽了力气,停下来喘息时,雪的芬芳飘入她的鼻尖。
耳边却听左言在问:“值得吗?”
她微微一愣,抬起头,从泪眼弥漫里看向他。他又问:“慕容悠值得你为她付出生命?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或许我可以不杀你。”
毕竟上头要的是慕容悠的命,而不是紫鹃的。
紫鹃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又怎会懂得这种同生共死的感情?为了她,我宁愿死,也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我可以大声地告诉你:值得!”
“值得”两个字,格外的清亮。
左言心中有些波动,冷血无情?同生共死?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血就是冷的了。
弓扔在了脚下,他的手掌缓缓抬起,看着紫鹃那不屈的眼,他只要轻轻一掌,击在她的天灵穴上,她就会闭了眼,没了气息。
可是那掌却始终没有挥下去,心里不停地在焦灼着。
渐渐地紫鹃那怒瞪着的眼睛,开始慢慢无力,然后闭上倒了下去。她终因承受不住失血太多以及肩膀的疼痛,晕了过去。
左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倒在雪地里娇小的身躯,暗暗轻呼了口气,心中闪过一丝庆幸。骗自己这或许是天意,让他不用那么艰难的抉择。既然紫鹃昏了过去,他对她也没了杀意。
只是迟疑了一秒,他上前抱起了紫鹃。
怀里的人轻得像没有了重量,比之前劫持她们的时候还要瘦了。这一路过来,她与慕容悠是吃了很多苦吗?
且看她身上褴褛的衣衫,这么冷的天都只是一件薄衣,就知道她们过得有多苦了。
举步准备离开,忽然有什么从紫鹃的衣袖里掉了出来。
左言回头去看,一抹血红,在那被鲜血染红了的雪地上,尤其夺目。
居然是一块血玉。
拾起来仔细看了看,那血玉质地非常好,应该是一块好玉。之前有帮紫鹃换过衣服,所以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他都看过,可以确定这块玉不是她的。
既然不是紫鹃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慕容悠的。
一块价值不菲的血玉在紫鹃身上,会是什么原因呢?
慕容悠死了?不,不可能,看紫鹃的神情和她最后的话就知道,慕容悠一定还活着,而且可能还等着她去救。
那很有可能就是慕容悠让紫鹃拿着这玉去找谁?聂初昊?
左言眼中一亮!
既然上头要我杀慕容悠,而这里又有一块她的信物,那么……瞬间,计上心来。
抬头看了看天色,夜色开始弥漫下来,看了看山上的一片辽阔白色,他知道,慕容悠定然就在山上的某一处。
抱起紫鹃加快了步伐往下山的路走去。
慕容悠,你不要怪我,上头要我杀你,我本可以回头到山上来寻你,可是为了紫鹃的这份情意,我愿意为你留一条生路,但我也不会来救你。
我是杀手,我的职责是执行命令。
如果你命大,或许能够挨过这雪山上的黑夜,如果走不出去,那也是你的命,别怪我!这是我左言仅能为你留的路。
虹关。
夜华一再的询问守卫的士兵,可是就是没人发现有两个疑似慕容悠和她丫鬟的人经过。他看了眼旁边的虹山,终于确定,她进山了。
再不犹豫,带着白楠,带着身后的心腹们,从虹关旁边的一条小道走进了虹山。
雪山上,虽然积雪很多,可是对于他们这群武功高强的人来说,却是不算什么,加上都带好了登山的工具,所以他们走得都很快。
走至半山腰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丝可疑现象。那是一处半拗型的岩壁,可以遮住一个角落,主要是外面还堆着一些粗壮的树干,上面披着两件青色的衣衫。
本来棉袄上是积了雪,结了冰的,现在被太阳一照,慢慢融化了,滴下水来。不难发现,那两件衣衫虽然款式是男装,可是却不大,完全没有魁梧男人穿的那样。
只有一个可能,这衣服是身材矮小的男人,或者是女扮男装的她们所穿。仔细看那岩洞的地上,还有一些灰烬。显然这里有人来过。
夜华凝目注视着那个岩洞,心里辗转反复,很不平静。
这岩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