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不仅带走了五哥的心,更带走了他的魂。连五哥最爱的江山天下,他都可以扔给自己,不闻不问,每日里只沉浸在这充满了她的回忆的地方。」
白楠跟夜华走近内室,见他一直站在窗口,瞭望天际的云,没有说话的打算。不得不先开口问:“大王,这如画已自尽,背后那人再查不到,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
夜华嘴角牵起一个弧度,黑眸中闪过厉光,“她不是告诉我们是吴国派她而来的吗?”
“可是,大王不是说那是假象吗?是如画故意暴露的身份。”白楠甚是不解,为何夜华现在又表现的相信了那如画的说辞,就连他都能看出如画绝对不是吴国人,她求死就是为了守住秘密,不想受不了刑而泄露了自己背后的人。
“哼,既然她想要让我们把矛头指向吴国,那孤就如她愿,孤正缺一个理由开战,既然她给了孤这个理由,孤何乐而不为呢?”夜华眉眼一挑,他心里有着无穷的空虚,唯有征战四方,才能给他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两国开战,通常需要找一个借口,那才叫出师有名,而如画正给了他这个借口。
白楠明白了夜华的意思,自从两年前,他已经完全投入夜华的部下。不是他背叛原先的主子,而是暗门本就属于朝廷之外的一股势利,虽然是养在朝廷。良禽择木而栖,那种情况,他若不选择对人,势必会遭受到夜华最致命的算计。
还有一个原因,他现在也不欲多说了。
果然他没跟错人,夜华的确有君王的谋略和才干,而且也重用他,让他不仅仅活在黑暗里,只是个杀手,他可以走到人前。
虽然家国这些,对他这个自小被训练成杀手的人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他却感激夜华对他的重视。所以他甘心辅佐夜华战四方,成大业。
白楠凝看那背对着自己的人,提出了心中的疑问:“那大王有猜到如画誓死也要隐藏住的背后的人是谁吗?”
夜华轻笑出声,那声音里透着愉悦,他回过头来,低声道:“不用猜,有此行为与计谋的只有一人,他就在那——”
白楠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视线所及之处是南方。
南方,云朝吗?
云朝的皇宫。景阳殿上,朝下两列大臣,恭敬地站着,只是最上面那张龙椅却是空的,而是在龙椅旁边放了一张桌案与椅子,此时正坐在那里的是摄政王聂初旻,也就是十一王爷。
这样上朝的模式已经不是第一次,皇上总是缺席,一切朝中事务由十一王爷代为管理,重大事宜再去请教皇上,众臣们已经习以为惯了。
今日上报的事是军情,有边防来报,陈国好像有起兵的打算,据说陈国皇帝已经御驾亲征,亲自带兵前往陈吴边境,第一站就是境压吴国。
这事可大可小,五国一直纷乱很多,但是真正举兵挥刀却没有。每次都不过是压境而已,从来没有真正打起来。偶尔的小仗,也不过是以清流寇的名义。
十一皱起了眉头,这事兹事体大,他做不了主。只能宣布容后再议,其他的事大臣们上来了奏折,他都一一颁布了解决方案。
等下朝后,他就直奔凤栖宫里。是的,他没有走错,皇兄此刻一定是在凤栖宫。
如今以前五哥的景阳宫已经成了摆设,他把寝宫搬到了凤栖宫。没有想到五哥会在慕容悠死后,如此沉醉于痛苦,整日住在这宫内,呼吸着没有了她的空气。
十一不止一次的劝聂初昊,伊人已去,何不让她走得安心。可是五哥回答他说,只有在凤栖宫里,他才能入眠,在任何地方,他都已经睡不着了。
一走进宫内,入鼻的就是一种熏香,天竺葵!以前这宫里常点的,只是少了那一味息子的药而已。其实天竺葵本身只是一种普通的熏香,闻了可以宁神,好入眠。
小喜子见到十一进来,刚要跪下行礼,就被十一挥了挥手道:“皇上呢?”
“回王爷,皇上刚刚用过膳,在榻上午睡了过去,睡前曾吩咐奴才,若是有急事,可唤醒他,需要奴才去唤醒皇上吗?”
“不用了,本王自行进去吧。”
说完,十一就掀开了帘子,走进了内室。
这里的摆设与之前一模一样,那时候毁掉的家具,都已经派人制作了相同的摆放了回来。就连那梳妆台上放的梳子和镜子,都没有变过,似乎那人仍在。
聂初昊一身黑衣靠躺在窗前的榻上,紧闭着眼,似乎真的睡着了。
十一隐了脚步声,慢慢走向前,却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