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手中还有,一缕牵挂;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银面将军沉吟再三才沉声道:“不管如何,传令下去,全军戒备,随时准备迎敌。”
既然已经无计可施,唯有准备好待战,以最佳的状态来应对敌军的再次来犯。就算是必输之战,也得做好十万分的准备。
众将纷纷听令退下,各自去整治自己军士。慕容悠也心中烦扰地退出了大厅,没有发现身后有双探究的眼,一直盯在她的背上。
慕容天也随着银面将军的视线看过去,提出心中的疑问:“阿昊,有什么问题吗?你不会还怀疑莫问是内奸吧。”在心中已经对莫问是深信不疑了,他不信这样一个把生死都渡之身外的人,还有可能是内奸。
初听慕容天的称呼,银面将军微微一愣,据而展颜笑道:“已经好久没听你这么唤我了。”
慕容天也笑了起来:“是啊,那时你还不是皇上之时,我总这么唤你,今日你成了这军中的主帅,唤你皇上也不合适,如此呼唤,似乎倍感亲切,只要你恕我无理之罪就好了。”
两人均都齐声大笑起来。
银面将军,不,该说是聂初昊才对,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笑容就没有了,而且也不再专政于朝政,甚至在人前也不再称朕。
现在突然听到他的笑声,慕容天不由地凝住了笑容,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
聂初昊不知慕容天的心思,只是笑毕心思又转回刚才所想上面:“阿天,你有没有觉得那莫问……有些熟悉?”
慕容天一愣,“熟悉?初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也有那种感觉,但是相处之后,又没有了,可以确定这个人我从未见过。今日他这样为我军犯险,你实不该再去怀疑他了。”
聂初昊摇摇头:“我不是怀疑他,只是,我心中有种感觉,这个人应该认识。尤其是今日,看着他站在城楼前,临危不惧地弹琴震慑三军时,更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你有听过此琴音?”
聂初昊再次摇摇头,今日这一曲,的确是他首次听到,当时他也被沉浸在了琴曲之中。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当时你没有在场,你若在场可能就知晓一二了,那种悲凉的琴声不仅弹进了你的心里,甚至弹进你的灵魂里一样。我会有一种熟悉的心痛浮现出来,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好似曾经……”
曾经?曾经什么?慕容天疑惑地看向他,却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痛苦,那痛苦之色是只有在思念某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阿昊,你还忘不了吗?”
聂初昊苦笑,那人,那痛,已经刻骨铭心,渗透到自己血液里了,这叫他如何能忘?
慕容天见他悲苦的神情,长叹一口气道:“别多想了,莫问是莫问,又如何会是她呢?是两个不相同的人,一个是男人,一个女人,哪会有什么相似之处?”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阿昊又怎会联系到一起了?真的是思念太过,产生幻觉了。小悠,你泉下有知,若知道阿昊对你是如此的念念不忘,会不会后悔自己走得那么早?
对于这个妹妹,他没有尽过太多大哥的责任,等他想要弥补的时候,已经伊人已逝。那种悔恨,说不出,道不明,成为了永久的伤痛。
其实,慕容悠三个字何止是阿昊心中的痛,也是他再也不想提起的名字。
聂初昊皱起了眉头,再次想起今日的情景,“阿天,不是我多疑,而是今天我从城楼之上看下去,当最初听到琴声的时候,看到那夜华的表情,嗯,很奇怪。”
“哦?怎么奇怪?”慕容天有些好奇,看来今天他没有出战,是错过了很多精彩的画面。
聂初昊来回走了几步,才道:“那表情似乎非常震撼,虽然我承认那琴音的确慑人心魂,但是以夜华的自持力,断不会如此表于形色之中。可是莫问的琴音传出来后,夜华整个人就像是被震住了,一动也不动,一直到最终琴弦断,勾回了所有人的心神。”
“那莫问的琴技当真如此厉害吗?若有机会,我还真得去听他弹上一曲了。只是光凭这些,也不能得出什么结论呀。”
聂初昊沉默,慕容天说的很有道理,这些都是表面的一些奇怪现象,但不足以可以说明什么,只能说莫问这个人真的很神秘很睿智,很令人出其不意。
几次下来,足以证明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