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在坠落一般，慕容悠竟然不敢回头看一看身后发生了什么事，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只眼睛都跳是什么？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吗？」

暮色沉沉，山岳藏形，满目萧然。

漠北军这边在离对面有一丈之远时，停下了步伐，“云朝国主来得很早，让君久等，是莫言的过错。”莫言平静地开口，但是不免听出其中带了嘲讽之意。

聂初昊始终盯着慕容悠，好一会儿，才把视线转到莫言脸上，从他眼里果然看到了怒意。“漠北王，无需客气，和谈的条约两边都拿出来一起拜读吧。”

莫言无意见，示意身旁将领捧上早就拟定好的和谈条约走至中间，与慕容天手中的相互交换。唇角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正好被在一旁密切注意的慕容悠看到了，不由心下一沉。

那条约莫言没有给她看过，这几天他们的交集除了用膳的时候，几乎都不大说话，早就没有以往的默契和信任。

可是看聂初昊深皱的眉头，就知道可能事情有变。

“莫言，什么意思？你要我们云朝成为你们漠北国的附属国，向你们朝贡？”

此言一出，云国将领兼怒，就是慕容悠也大惊失色。

怎么也没想到莫言的条约里会是此等不平，这根本就不是在和谈，而是在挑衅。

试问云朝如何可能接受这样不平等的条约？

莫言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太过在意地说：“云朝国主还没有看完，底下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聂初昊冷笑出声，“不用看了，看来贵国根本就无意和谈，哼，附属国，割让土地，我云朝还没沦落到此种地步！”虽然表情依旧冷漠，但是眼中已经含了深怒！

慕容悠倒抽一口气，事情似乎发展地越来越糟了。

“看来云朝似乎没有和谈的诚意呢。”莫言轻笑着说，言浅意深的话不高不低，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聂初昊心知莫言根本就无诚意和谈，也无意与他多过纠缠，只是面向慕容悠道：“悠，你过来，跟我走。”

慕容悠一听此言，直觉就向对面迈过步子，都没经大脑思考。却被身后的手臂一把紧紧扣住胳膊，回头去看，是莫言。

莫言扣得很用力，这次第一次他把疼痛的力量加注到她的身上，那疼痛几乎蔓延到骨子里去。看向他的眼中，承载了不信。从来对她都是温柔轻声的人，此时却脸上带了怒气。

他并没有看她，只是眼中的神色变冷，看着对面的君王冷冷道：“聂初昊，如果我用她威胁你放弃你的云朝，放弃争夺天下的心，放弃这万里江山，你会答应吗？”

“莫言，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有野心的人。你要这江山，就拿真实力来争夺，居然拿一个女人来做筹码。就你这样的人，也配说爱？”

聂初昊的冷言，并没有让莫言动怒，只是笑的更加云淡风轻。

“阿路，这样的男人，不愿为你放弃江山的男人，你还爱吗？”这句话是对慕容悠说的，莫言紧紧盯住她的眼睛说。

感觉到他紧捏的手松开了许多，疼痛得到了缓解，但是却依然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心知，莫言是绝不会轻易松开自己手的，她也就不再抵抗，静观其变再说。

莫言其实也不要她的回答，又抬头严肃得说：“你真当我要拿阿路来威胁你放弃皇位？聂初昊，从我做这个漠北王开始，我就很期待与你在战场上一较高下，所以我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放开了她的手，继续扬声道：“对于阿路，我不会再放她离开，在你的身边，她从来得到的都是痛苦和绝望，我再不会放开她的手。因为，我爱她！”

这是宣言，对聂初昊的宣言，也是对慕容悠的宣言。

直白的感情流露在眼底，到这一刻，他再不愿压抑自己的感情。

慕容悠有些呆愣地看着他深情的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忽然眼前有道银光闪过，刺得她眯起了眼，等她头脑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往聂初昊的方向奔去。

聂初昊一见此情况，也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朝她奔去，却在看到眼前那几道银芒从漠北军后方射出来的时候，眼睛突瞪起来，而那方慕容悠已经在撕扯着喊：“阿昊，躲开！”

反应过来那时箭羽的尖端泛出的银光，而那越来越近的箭直向慕容悠背后射来！

想都没想，一个纵跃，就已经跳到她身前，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