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顾辞反倒有些不自然,“嗯……”
如此应着,却又担心她怪罪,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欢欢,你莫要生气……我、我往后都不会了……”
情急之下,抓着手腕的力道,有些重。
时欢没有挣脱,由着他拽着,只轻轻摇了摇头,昏暗的光线里,很容易让人卸下白日里的一些东西,露出从不轻易示人、兴许连自己都未曾直视过的一些真实的心思。
“我没有怪罪……只是担心。”她将鬓角的发丝往前拨了拨,遮住了连自己都感受得到热度的耳朵,声音低缓,却并未犹豫,“我……我既知晓了你的意图,却仍没有离开。我知女子名节重要,亦对女戒熟稔于心,往日所读所学从未敢忘……可……可我还是留下了。”
似是云层飘散了些,露出一方弯月。月色不浓,宛若细纱轻笼,温柔,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暧昧。
遥远的地方,似有蛙鸣一声接着一声,可渐渐的,顾辞便听不到了。
近在眼前的姑娘,半张容颜被青丝遮挡,露出一方玲珑精致的下颌,沐浴在月色里,似雪白皙,如玉温润。耳边一遍一遍地,都是这姑娘低着头说的那番话,明明羞怯地像一只受了惊的鹿,偏偏,又像是背着壳的蜗牛,对着她完全陌生的世界,轻轻地……探出了触须。
顾辞很慢很慢地抬手,抚上她那几缕遮了半张脸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