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龙尾再次狠狠扫过深渊——却扫了个寂寞。

毕竟，深渊里除了她自己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片虚无。

“都是天意……”那个声音，幽幽叹道。

远古龙神蓦地抬起龙.首，一双冰冷的龙眼猩红狰狞：“什么是天意？人类修炼者灭吾龙族，抽吾龙筋，增其寿元，天意却庇护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万物生长，必有其规律。”那声音又一声幽叹，“此消彼长，或许正是凡人所说的天道。”

万物相生相克。

当年龙族太强了，又极度排斥异族，杀孽过重，许是违背了天道，所以才出现了人类修炼者，自创修炼之法门，逐渐成长为可以与龙族对抗的强者。

“本神不甘心！”远古龙神眼神阴冷冰凉，如淬了毒，“本神绝不会放过这些卑鄙的人类修炼者！待本神复活之日，便是凡间沦为炼狱之时！哈哈哈哈哈……”

那个声音，再没有接话。

……

无论远古龙神让夜洵找到龙心有着什么样的用意，夜星沉都暂时将这件事搁了下来。

因为她让裴姑姑进入血玉空间照顾她爹和龙心之后，裴姑姑并没有出现和萧衍一样的反应。

而她又试探着和萧衍一同进入血玉空间，结果萧衍也没再像上次一样被龙心所影响。

于是她和萧衍得出了同样的结论——问题可能不在龙心身上，而在盘岭之中。

随后夜星沉便投入了无念宗的发展中。

她每日观察各弟子的表现，暗中也查着这些弟子的来历，背景。

结果……

让她有点生气。

“好苗子全是诸王安插.进来的，而一些看似平庸的弟子，也是诸王另辟蹊径安插.进来的。”夜星沉捏了捏手指，郁闷道：“难道我夜星沉不配拥有真正想拜入我宗门的清白弟子吗？”

萧衍被她的说法给逗笑了。

他笑着将她散落在身前的青丝拢了拢，随后挑眉：“云之国局势复杂，原本就是诸王争霸的局面，何况如今老祖宗也在碧霄峰，诸王更是趋之若鹜，恨不得把无念宗的弟子名额全都占满，普通人又怎么可能进得了无念宗大门？”

只怕是，连碧霄峰的山门，都进不了。

诸王在这一点上，还是众志成城的。

所以无念宗招收的第一批弟子，全是宗族子弟，诸王死士、暗卫等等。

“那你的意思是？”夜星沉从来没想过把敌人的人，策反成她的人。

不是因为她天九境的名头不够响。

而是因为，她是龙族后裔。

人类修炼者始终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有朝一日，她的龙族后裔身份大白天下，这些所谓的‘无念宗弟子’，会很快响应各自主子的命令，与她为敌。

甚至是在背后狠狠捅她一刀！

因此，她不但不能花力气去策反这些人，对这些人好，反而要处处提防他们。

同时也要培养自己真正的弟子。

“既然诸王如此费心费力想将无念宗的大门关闭，让无念宗冠上‘萧’姓，那我们就应该好好帮他们一把。”萧衍轻轻勾唇，显得十分高深莫测。

“哦，你又有坏点子了。”夜星沉好笑地看着他，随后催促：“快说吧。”

“普通人未必敢与他们一较高下，但星儿，如果本来就是诸王子嗣呢？比如……萧麟这样的。”萧衍挑眉。

扶持这种深陷泥沼的人，比策反诸王的嫡子、以及培养出来的死士心腹要容易多了。

夜星沉一下子站了起来！

萧麟这样的？

对！

太对了！

这诸王后院，肯定不缺像萧麟一样受尽欺凌的庶子，如果她想破诸王目前设给她的死局，就可以收一批像萧麟一样出身的诸王庶子。

如此一来，庶子扶摇直上，诸王也不至于对付自己的子女。

但无念宗内的局势，就将被打破！

到时候诸王甚至会焦头烂额。

便也顾不上她了。

“论阴谋诡计，我甘拜下风。”夜星沉冲萧衍笑道。

萧衍：“……”

完全没觉得自家夫人在夸他……

于是萧衍忍不住心累地解释：“我这一招也是跟爹学的。”

夜洵当初救了深陷泥潭的裴姑姑等人，这些人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