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补个觉,等晚一点去四哥那里搞点吃的。
他在学习老十,该蹭补偿时就要蹭。前几次与四哥聚餐,发现四哥点的菜味道都很好,是个隐藏的老饕。去四哥那头,应该能蹭到一顿好的。
郭络罗氏瞧着胤禟说走就走,多少有点不得劲,但这人脚底抹油一般溜得快,是压根不给人挽留的时间。
胤禩见状,本来想要挽留胤禟,但其实清楚九弟与郭络罗氏相处得并不愉快。今天发生的事也不少,可不想之后再起矛盾,索性也就只留了老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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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不同人能吃出不同感觉。
武拂衣回到院子,听闻胤禛没有先一步吃独食。
但不给人一丝丝感动的机会,去胤禛屋里一瞧,发现这人压根不是秉着有饿同当的想法等她回来,而是埋头在读新收到的资料又忘记吃饭了。
“你回来了。”
胤禛抬头,瞧见武拂衣一脸无语,不知道老鬼又是哪里抽风。
那不重要。
胤禛点了点桌上的信纸,“之前派人去广州搜罗的消息,刚刚从京城转送来了。从英吉利商人口中得知一些牛顿的最新消息,这人任职铸币局局长后启动铸货改革。他重点铸造金币,而减缓银币的数量。”
那番举动会产生什么影响?
胤禛暂时没有结论,但认为牛顿写出《原理》开创新学派,他在英吉利铸币局的举动就值得注意。
另外,从秧参走私案不只能看到索额图的野心,也能琢磨出一些别的东西——东瀛看起来银矿非常充足。结合此前得知消息,曹寅一家有涉足铜矿买卖的打算。
金、银、铜。
这些都是钱,而人没钱寸步难行。
胤禛认为有必要加以关注。他在思考这桩大事,怎么可能记得要去吃饭那种小事,他又不是饭桶。
武拂衣听出了胤禛的言下之意。
半晌无语,她刚才在康熙书房真就期盼对索额图的问责搞快点,因为她想要快些填饱肚子,合着她是饭桶吗?
算了,不斤斤计较。
现在不打击胤禛积极性,这人学会主动薅羊毛了,逮着牛顿好好研究,牛顿铸造金币就是英吉利金本位制度的确立之初。
当下,武拂衣引导着发问,“如果说欧罗巴太远,但东瀛挺近的。我认为有必要去逛一圈,瞧瞧那个地方究竟有多少白银,又对清朝是个什么想法?”
胤禛看出来了,老鬼在外晃悠之心不死。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该派人去东瀛一趟,但汗阿玛凭什么派雍郡王去呢?难道凭雍郡王去年比武失败的成绩?放一只弱jī出去,不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心?
第五十四章
索额图被革去一切封号与官职, 这个消息像阵yīn风快速chuī遍江南,并从江南又传向京城。
怎么会这样?
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索相居然被皇帝下了狱?索相是太子的外叔公,赫舍里家的人,竟然也会被下狱?
正如康熙所料, 哪怕他下旨要求知情者检举索额图, 但压根没得到几份回应。直到陈鹏年在半个月内迅速查清了秧参走私案,风向才发生了质的变化。
经过抽丝剥茧, 陈鹏年查清东瀛货船jiāo付货款入境江海关的路线与时间, 同时查明走漕运送向京城阿尔吉善府邸的巨额白银数量。
具体多少数量没有多外公布,保守估计大约有千万两级别。
索额图父子主导的秧参走私案证据确凿,辨无可辨。
康熙以私通外国罪降旨, 对阿尔吉善最先下了死刑诏书, 并称索额图为“大清第一罪人”。
这样诏书一出,人们终于确定皇上来真的。
阿尔吉善是第一个被处死的人, 却不会是唯一个。这次索额图真的倒了, 不会因为与太子的关系再死灰复燃了。
有了这个认识, 终于有一堆人开始弹劾索额图及其党羽。
一时间,各种折子似雪花飞向江南。
曹寅都没想过, 给皇上准备的书房居然快装不下了那一箱箱送来的奏章。
索额图在朝中风光无限了几十年,早就是树敌无数。
康熙将每一本奏折都仔细翻阅, 有些是极尽落井下石之能事,有些没表态但列出了每一条罪证,当然也不乏仍有为他求情的。
不论哪种其实都在预料之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