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颠簸加上全身的酸痛感让简悠筠猛地从昏睡中惊醒过来,她刚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一道强烈的太阳光便直直地射入她的眼中,简悠筠又重新闭了闭眼,待双眼终于适应了窗**入的强烈阳光,她才动了动胳膊,舒展一下酸痛不已的身体,但这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她的手便触到了身旁一个软绵绵冷冰冰的东西。
简悠筠一惊,一声惊叫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她猛然发现此时此刻睡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疯少爷容少濂!而自己刚刚触到的软绵绵冷冰冰的东西就是这个疯少爷的手。
简悠筠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记忆迅速回到她的脑中,她想起自己本来想好好教育一下那个疯少爷的,谁知被两个忽然闯进厢房的黑衣人给打晕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底是谁打晕她的?这年头的人还有没有一丁点的道德观?竟然连傻子和疯子都要绑架!此时的简悠筠无比纠结,她仔细回忆了自己近两年在云雀楼接触的每一个人,最终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一直安分守己地过着,除了经常戏耍阿帅以外从来没干过什么缺德事,那事情很明显了,肯定是疯子引来的仇家,简悠筠内心一阵唏嘘,疯子有仇家一点都不奇怪,就他那冷漠的态度估计得罪了不少人。
简悠筠愤恨地低着头打量身边还在沉睡中的容少濂,睡着的他似乎将之前的冷漠狠厉尽数卸去,像一个温柔无害的少年。
“老铁,里头那两个人没醒吧?”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沙哑的询问声,简悠筠立马趴在容少濂身边,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过来。
马车的灰色布帘突然被人掀起,一束强光照进车厢,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将头探了进去。男人似乎仔细观察了一会,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安心将车帘重新放了下来,外面再次传来了两人的交谈声:“嘿,两个人都睡得跟猪似的,你瞎操什么心啊,我那一棍子下去,还不让这两人睡个三天三夜都醒不过来。你说,这次我们顺利把这容鹤轩给绑过来了,那容家的二公子容烨颐不知要给咱们兄弟多少银两作为打赏?”
“嘿,你这老铁脑子里除了钱就是钱,那容家可是花都的大户,钱嘛,肯定少不了你的!干完这票,咱哥俩可得好好吃它一顿去。”
说完,两人大笑了几声,便不再有人说话。
简悠筠无语地趴在马车里,向天翻了个白眼,还真是这疯少爷连累了她,这容家少爷窝里斗他们的,关她什么事情啊!喂喂,你们抓人也抓准点啊,抓她干嘛!老天对她简直太没同情心了!她如果能逃回去一定要多烧几柱高香去去霉运!
就在简悠筠郁闷的时候,马车忽然颠了几下,然后便停了下来。简悠筠猜想他们肯定是到达目的地了,于是赶紧识相地在容少濂身边趴好假寐,果然没过多久,车帘再次被人掀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突然悬空,被人粗暴地甩在了肩上,不久后又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在了铺满干草的地面上。
耳边响起了房门落锁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等确定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简悠筠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扭了扭酸痛不已无法动弹的身子,双手被人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一条粗壮的麻绳捆得扎扎实实,任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简悠筠向天一声长叹,感慨之后,这才开始环顾四周的状况,这里地方逼仄狭小,阴暗潮湿,只有屋顶那扇小天窗勉强可以摄取点阳光进来,地上铺满了枯黄的干草,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离她不远处堆放着布满灰尘的几箱杂物,看上去很像一个废弃的杂物间。
简悠筠抬起头来,一束微光直入她的眼睛,她微眯着眼打量着头顶的天窗,这小天窗真是小的可怜,以她这体型,就算爬上去估计只能探出个头,指望从天窗逃出去估计不太可能了。
简悠筠哀叹一声,算了,逃跑再另作他法,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开绑住她的绳子!于是,她用脚踢了踢依然昏迷不醒的疯少爷容少濂,哪知道这容少濂此时依然在昏迷之中,怎么踢都踢不醒。
“喂喂,容少爷,快醒醒!”
轻轻踢了一脚,没反应。
“容少爷,再不醒我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加重了脚上的力度,依然没反应。
“容少爷,真的会死的,您疯了这么久,该发挥点对社会的贡献啦!”
狠狠踹了上去,还是没反应。
简悠筠决定放弃了,如果不是看见容少濂规律起伏的胸腔,她会以为他早已招人毒手了。简悠筠哀叹一声,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果然娇贵,同样是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