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无法否认,她的心情,就是在撞见时念安向顾冷源表白的那一瞬间急转直下,从晴空万里变成乌云罩顶的。
她是因为这件事心里不舒服,她知道,她也掩饰不了;可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不舒服。
“你是真的喜欢顾冷源吗?”默然了很久后,宋沫才问。语气幽幽的,眸中带着落寞。
她这种样子看在时念安眼里,让时念安严重的感觉到了危机。
宋沫在乎顾冷源。
这种在乎,她自己现在似乎还未察觉,但她看得清楚。
她最担心的事,正在发生——宋沫越跟顾冷源接触,她就会受他影响越深,或许,她会又一次让顾冷源给骗了身子,也有可能,她不仅会再次失身于顾冷源,甚至连心,都会让他给骗走。
如同五年前一样,她已经来不及阻止宋沫被顾冷源伤害,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将宋沫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要怎么说呢?”时念安故作支吾。
她向来是洒脱的人,她这样的性格,什么都拿得起放得下,若是有让她放不下、变得不像她的人或事,就说明那是她在乎的人和事。
现在,她就要装出她在乎顾冷源的样子。
虽然她知道,这出戏演下去宋沫会受伤,可眼看着宋沫跟顾冷源纠缠不清,甚至宋
沫开始有了对顾冷源动心的迹象,她只能两相权衡取其轻,宁可宋沫短痛,也不能让宋沫长痛。
时念安开始编故事,“其实我认识他是几年前的事了。”
她以第一次见到顾冷源作为了故事背景,这样能让她的编纂的故事显得真实一些。
“那是在一次宴会上,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谓是人中龙凤的聚会,可那么多出类拔萃的人当中,我一眼就看上了顾冷源。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我一向直接勇敢,喜欢一个人我不会忍住的,我跟他表白了,但是,顾冷源这个人你现在多少应该也了解点,优秀是真优秀,无情也是真无情,他很干脆的拒绝了我,而且,多年后我跟他在你家重逢,还有今天的场景,你都看到了,他好像压根儿就不记得我这个人的存在了。”
时念安将表情管理得很好,她越说越落寞,真像是爱而不得的样子。
当然,她能演得这么好,得益于她说的话真假掺半。
所有夸赞顾冷源的话,都是假的!但她说顾冷源无情,却只真的!只不过他无情对待的人,还有他不记得的人,不是她,而是宋沫。
并且,时念安还自嘲着,“我一直认为自己是随性不羁的人,我没有定性,不管对哪个男人的喜欢都是有限的,我能够勇敢的开始,也能够潇洒的结束,可人总是要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才
会明白一些道理。比如,不是我不想安定下来,是那个我想为他安定的人,他不肯接受我。”
时念安说得无比真诚,宋沫本来就十分信任她,再加之她刻意的表演,宋沫并不怀疑这是个虚构的故事。
她信,信时念安喜欢顾冷源,因为他有足够的资本吸引每一个见过他的女人;她也信,顾冷源拒绝了时念安,因为他的脾气和他的资本是成反比的。
她也更加能够理解时念安对顾冷源的态度了,像极了一句歌词里唱的那样——“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她从没见过时念安脸红,就算时念安经历过跟她一样的尴尬——来了例假却不知道,弄脏了裤子,她也可以一脸坦然地轰走那些想笑话她的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割了痔疮伤口崩开的?”
可这几次,她见到了时念安红眼,都是因为一个男人,顾冷源。
宋沫还想起了一些更久远的事。几年前,时念安说过:“我最近看上了一个男人,我特别喜欢他,我想给他生个孩子。”
再结合昨晚,顾泽睡了后,时念安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又感触地说:“我又想生孩子了。”
这所有的信息碎片结合在一起,宋沫觉得是能吻合得起来的,因此,她更信了。
原来,唯二两次让时念安动生孩子这个念头的男人,都是顾冷
源。她该是有多喜欢他。
“所以,你现在还忘不了他?”宋沫已经不怀疑时念安喜欢顾冷源这件事的真实性,她只想知道素来敢爱敢恨的时念安是不是唯独放不下顾冷源?
时念安的心里刀子在乱飞。
她是忘不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