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很晕,胃里翻腾的厉害,四肢也使不上劲。
凭着多年做任务的经验,她怕是被下药了。
既然被下药了,褚鸢也懒得折腾,安稳地躺在chuáng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在想,徐之北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在拍卖场把她迷晕,还把她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厉害了!万万没想到徐之北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褚鸢偏脸看了看周围。
房间不大不小,刚好放下了一张两米长宽的大chuáng和一张沙发。
chuáng的对面还有一扇玻璃门,大概是浴室卫生间之类的。
褚鸢抬了抬手,手腕白皙柔软,却多了一枚淡红色的吻痕。
看来在她昏迷的时候,徐之北也只敢做到这个程度。
褚鸢漠然地闭上了眼,试着联系六一。
她很快就联系上了六一,在得知她的方位后,六一急着要来寻她。
褚鸢阻止了他:“先别来找我。”
六一不解:“为什么?”
褚鸢淡淡道:“我想和他好好聊一聊,想和他来一个彻底的了断。”
这话听着牙酸,但不得不说确实是褚鸢真实的想法。
徐之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到底是因为她。
当初她欺骗了徐之北的感情,是不争的事实。
人现在为了报复做出这种事也不是能理解。
“就算找到他了又能怎样?规则是偏向男主的,你奈何不了他的。”褚鸢说,“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他见面罢了。”
“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躲也躲不掉。”
“我会平安的。”
褚鸢切断了和六一的联系,等她睁开眼睛时,她的chuáng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她,身影瘦削单薄,一言不发地看着虚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褚鸢没吭声,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
十分钟后,徐之北转过了身,他的眼眸幽暗深沉,里面翻滚着黑沉的欲望。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昏暗了下去,黑暗中他手中银芒闪过,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褚鸢在心里挑了挑眉。
好家伙,真给她搞囚禁。
银色的锁链扣住了褚鸢的手腕,她无力反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禁锢在了这间屋子里。
双手双脚都戴上了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扣在了chuáng角。
褚鸢心里估量了一下,她的活动范围大约就只有半间屋子。
现在她终于明白卫生间为什么离chuáng这么近了,原来是为了方便她解决生理问题。
锁链锁住了褚鸢的四肢,她仰躺在chuáng上,像是一只濒死的天鹅。
徐之北坐到了chuáng边,看着褚鸢沉默不语。
褚鸢似乎知道了他做了什么,接受了自己的处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
那是厌恶的眼神。
她讨厌他。
徐之北默默告诉自己,心却在不断往下沉。
他疯了吗?
或许是吧。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他,或许是真疯了。
徐之北从桌上摸出了一盒烟,抽出了一根点燃。
烟雾缭绕,尼古丁刺激他的大脑,他的思绪从未如此清醒过。
他……不后悔。
他不后悔今天做的事。
徐之北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不断重复地告诉自己不要后悔。
有的人生来就拥有很多的,比如邵晔、徐添。有的人则不然,他们一生下来就注定在不断地失去。
徐之北拥有的东西很少很少。
小的时候他路过玩具店,看上了一辆玩具车,但玩具车的价格太过昂贵,他不得不放弃了买下它的想法。
再长大些,学校暑假组织夏令营,他永远都是缺席的那一位。
等到他上了大学,靠着兼职赚了些钱,却被告知母亲生病需要一大笔的医疗费。
从小到大,他从未得到过什么。
他好像一直在不停的错过,拼命想抓住的永远在不断离他而去。
一开始是母亲,再后来是……她。
徐之北的视线一寸寸地从褚鸢脸上刮过,像是要把这张脸永远记在心里。
尼古丁的气味很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