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带来的这些将士们身手矫捷,龙行虎步的姿态,便又闭上了嘴。
这些士兵如此精锐确实出乎林安成的预料。
因为按大周军制,刘骁锐率领的这些卫所士兵顶多算是二线部队,大周真正的精锐军队其实是三支边军和拱卫京师的禁军。
其实在林安成看来,禁军恐怕也多是个花架子,兵源、装备或许不差,但还是不能跟那些从血海尸山中搏杀出来的边军相比。
之前聂之炳效力的神武军,便是三支边军之一,也因为差点灭了南诏国,被不少人认为是大周第一强军。
另外两支边军,一支叫虎贲军,扼守大周北疆,防备契辽,另一支叫安西军,镇守西域。
不知道是看出了林安成的疑惑,还是想趁机拍一下刘骁锐的马屁,郑广进突然开口道:
“林老弟放宽心,刘大人可是出身神武军的沙场宿将,带出来的士兵可未必就比边军差了多少,对付这些白匪更是绰绰有余。”“原来如此!”林安成闻言微微一惊,然后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这位都指挥佥事。
心中想的却是,不知道此人认不认识聂之炳……
同时林安成也有了另一个疑惑——按理说刘骁锐这样正值盛年的边军将领,怎么会沦落到江州都司这样的地方部队来当官?
当然,都指挥佥事可不算小官,但刘骁锐怎么也没到退居二线养老的年纪啊。
就在林安成胡思乱想之际,那位赵百户已经返回,向刘骁锐汇报道:
“大人,那边果然还有一个谷地,藏有白匪余孽约百十来人,但大半都是妇孺。”
“嗯。”刘骁锐点点头,再次下令道,“再去五十人,将谷中白匪全部缉拿,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林安成在一边很想问问,谷地中有没有遇见一个诡异的老太太,但看对方雷厉风行的模样,便也没有贸然发问,想着等战斗结束了再问不迟。
后续的五十名士兵陆续跃入潭水中,谷外暂时陷入了沉寂。
一行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战斗的结果。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潭水中突然冒气了咕嘟咕嘟的气泡,但却没有人钻出来。
林安成神色一紧,还没看清情况,就见身边的刘骁锐已经飞身而起。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放肆!”
轰!
雷鸣般的怒吼声中,潭水轰然炸开。
林安成连连后退,却还是被淋了满身水。
等他重新站稳身形,却见刘骁锐不知何时竟已经重新返回,端坐在马上,仿佛从未移动过。
而他脚下,已经多了一位瘫倒在地的老妪。
那老妪显然受伤甚重,口中不断流出暗绿色的液体,胸口还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她面色狰狞,声音尖锐难听: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咳咳咳,我恨呐,我好恨!”
刘骁锐轻哼一声,道:
“你这杨树精,看样子怕是有几百年修为了吧?怎么这般不堪一击?害的本官还以为可以痛快打一架!”
杨姥姥闻言忽然放声大笑,道:
“咳咳咳,几百年修为?哈哈哈,你这狗官眼力真差,实话告诉你,姥姥才活了不到四十年!”
“四十年?不可能!”刘骁锐显然不信,“草木成精寿元深厚,活个上千年都不在话下,你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怎么可能才四十?”
“死到临头,我骗你这狗官做什么?咳咳咳,我确实才活了四十载,至于为何老成这副模样,还要多亏了那个假慈悲的老和尚!”
听到这里,林安成心中一动,彻底确信了自己的猜测,问道:
“你应该就是县北荒寺中的那棵白杨树成精吧?”
“不错。二十年前,那老和尚来到荒寺,整天念诵经文,听的久了,我们这些寺中草木居然也渐渐有了灵智,因为受其点化,我曾将那和尚视为生父师长,可没想到啊,几日前他跟人争斗,居然抽取我们这些草木精的寿元!荒寺附近无数草木,全都在一夜之间枯死!只有我苟活了下来,你说,我该不该报仇!”
难怪这老妪用红果毒害聂家人,原来是将聂之炳造的孽算在了他们头上。
想到这里,林安成忽然灵光一闪,问道:
“莫非你就是当日送给我红果的小女孩?”
老妪凄然一笑,点了点头。
林安成一时默然,怎么也无法将当初那个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