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又历经七日煎熬,男婴得以见天地。
而他第一眼所见的,是母亲濒死的样子……
女人不愿把自己的痛苦委屈带给她刚出世的儿子,所以她没有掉眼泪,也不曾说过一句埋怨的话。
她看着她的孩子,只想把全世界的爱都给他!
直到最后的时刻,她还想要微笑着,笑得更好看一点,更温暖一点。
她总是如此善良,热诚,拼尽全力。
但……
一个遭到背叛的女人,她如何能不恨?
一个未曾被真心呵护过的女人,她如何能不疑、不怨?
她不忍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背负她的痛苦,那毕竟是她的儿子啊!
但她又如何能做到,彻底藏住自己的心绪和情感?
所以姜潜感到痛苦……
他的全部感官都曾与女人连通,哪怕是在分离的时刻,那种痛苦依然如此清晰!
比灼烧在身更痛!比溃烂的伤口更苦……
如此的……刻骨铭心!
……
“喂,看那家伙,多像个怪物?”话音顽劣,约莫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
“omg!你吓了我一跳……真是个可怜虫!”一个衣着光鲜的金发女孩慌忙闪身,像是躲避瘟神般调头就走。
紧接着,背后传来细碎的议论:
“他真的是人类吗?”
“野兽长成这样,都会感到羞耻的。”
“我外婆说,一定是被魔鬼诅咒了才会被烧成那个样子,快离他远点……”
于是,议论声消失了,走廊空空荡荡。
这是一个十二岁男孩的日常。
经历过世间最酷烈的炼狱,却仍要饱尝羞辱。
姜潜转头望向廊道外,望着皑皑白雪覆盖的野外……
阿拉斯加的冬季,总是如此绵长。
却无法冷却他沉默的怒火。
他们应该死!……他的头脑涌出强烈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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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冲动让他不由自主地紧握双拳。~齐.盛_晓,说*徃! .埂^新,罪+快,
然而,养父母的存在让他刹那失神,紧攥的拳头凝固又松动,杀机得以按捺。
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中,没人知道,这些年是什么在支撑着他。
他终于迈开步子,朝着家的方向……
忽然——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
嘶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回荡在姜潜的脑海!
那声音不属于任何现实中的人类,常与噩梦相伴,来自于他的内在。
祂自称——祖神。
“呵呵呵,压抑怒火,只会让怒火烧得更旺!”
祖神的口吻里带着祂独有的蛊惑力,在姜潜的脑中挥之不去,他无法拒绝,只能被迫接受。
就像曾几何时,祂无数次对自己意志的干涉。
“你到底是谁?”姜潜几乎是在怒吼!
可祖神却不紧不慢:“吾……是你的守护神,只给你最中肯的告诫。”
“别再骗我!”姜潜怒不可遏,“你就和米勒外婆信奉的邪教没什么两样,你只会毁了我!”
“不,你误会了,孩子……”
“滚出去!”姜潜的手握住他藏在背包里的弹簧刀,就像握住自己的命运。
然后,抵上自己的喉管!
“吾来自你已故生母的召唤!若非如此,你根本活不成,更没有机会长大……放下那危险的小工具吧,我的孩子……对,就是这样……”
……
“也许,你还想听听,关于那天发生的事……”
……
令人窒息的混沌中。
真相带来的愤恨像一座巨大的绞架,持续对姜潜行刑。
在那无法以肉眼观测的虚空中,姜潜藏身于「无」,他虚幻的躯体完全紧绷,周身业火灼烧!
七情恶魔的焦急“低语”声在虚空中如鼓风般频频叩响,却迟迟无法将其唤醒……
唯那反概念力【灭除】仍绕其周身巡游,对那无以名状的敌人严防死守!
……
第七态,是超物种最极端的进化状态。超越规则之外,不被规则束缚。
那么,如何才能杀死第七态?
这个问题,连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