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你以前可是够狠心的,一次都没来过。”
在屏幕光的拂动下,米凯尔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又连忙将左手握拳抵在唇前,深吸一口气屏住,又很快任由这口气散去。
松开手,他又笑了笑、又笑了笑,最后还是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保持着,直到屏幕上的默片结束,整个地下室都回归于黑暗之中。
似乎只有到这样彻底看不见对方的时候,有些感情才有了能够安放的地方。
“对不起。只是……我不知道这座往世乐土里,我还能去哪里……”
黑暗另一头的呼吸声一下子紊乱起来。
卑弥呼并非无话可说,只是斟酌了许久,也只是一句:
“看起来,外面发生了不少事情呢。”
“嗯。”
“啊啊啊啊好麻烦!”
嘴上如此抱怨着,还像是不经意地打了两个呵欠,卑弥呼又从沙发上一跃而下,摸着黑换了一张光碟,于是屏幕再一次亮起。
不一样的是,这次流出的光芒是五彩斑斓的,还带着牵动心跳的音响。
“来吧,看着这部电影说好了。我也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顺带一提,这部电影,我可是女主角,你一定要认真看哦。”
“……所以,我需要一边认真看你的电影,一边认真地给你讲外面发生的事情?”
“你有意见吗?”
“饶了我吧……”
…………
麻烦很快解决了,以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方式——米凯尔一边将外面发生过的事挑挑拣拣地说给卑弥呼听,一边用权能拟造出了一些现时代才有的美酒,没花多少力气就把对方灌醉了。虽然,这么做的前提是卑弥呼并不抗拒。
从昏暗不堪的地下室中走了出来,米凯尔一手扶墙,一手扶着脑袋。
想了想,他手中突兀地出现了纸和笔,他靠墙写下如是一段话:
“队长,过一段时间,我会送一个叫雷电芽衣的女孩来这里,如果有必要的话,希望你能关照她一下。”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措辞太过温和,米凯尔几番提起笔想要修改,却又不知道到底应该改哪里,怎样改。
所以,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米凯尔挥了挥手,让那张便签被青色的风裹挟着飘回了地下室内。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它会落到冰冷的茶几上,等到卑弥呼宿醉醒来,迷迷糊糊地看完几部电影之后突然发现吧。
米凯尔捂着脑袋,在连天空都永远是粉色的乐土中不断前进着。
说是前进,其实更像是漫无目的的穿行。
偶然间听到足以当作声波武器的口琴声,米凯尔一声不吭地继续前行。
突然看到不远处那个前所未有地安静地刻着木雕的男人,米凯尔干脆地选择了绕路。
转进一旁的巷子走了还没两步,就看到抱着西瓜和汽水,头上又带着一顶草帽的樱从巷子另一头的缝隙里穿行而过。
叹了口气,米凯尔继续前进。
他和卑弥呼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在这个名为往世乐土的地方,在这个初衷是为了让他“不那么寂寞”的地方,他已经沦落到无处可去了。
能去找谁呢?
选项无非是那么几个,然而每一个都有不能相遇的理由。
尤其是对于那个女孩来说……
她是个例外,米凯尔并非不想见她,只是距离“那一天”越来越近了,他反而更加期待真正的相遇。在此之前这种虚假的见面,也让他根本提不起兴致了。
哦,等等。他来到往世乐土的初衷似乎并不是为了放松来着。
往世乐土,在哪怕是身处其中的人眼里,都未必察觉得到其下的暗流涌动。但不察觉到并不意味着“没有”。
苏和梅和维尔薇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另一个自己被安排在哪里,是不是已经送到了乐土藏匿,还有既然本该死去的埃利诺成为了沙尼亚特圣痕意志的一种,那是否意味着卡莲也依旧存活?
米凯尔此行,本应该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
不过如今,倒是懒散到连提起精神都做不到了。
不过,这种事情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吧。
“欸?米凯尔队长?”
有些印象,但又确实挺陌生的嗓音唤住了他。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走到了梅比乌斯的实验室门口,翠绿色的光正从门与门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