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永世乐土与最后的结局

高台静静地悬浮着，与过去五万年中的每一天并无分别。

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可云朵永远固定在那个位置，真实但又虚幻，好像是一幅异常拟真的油画。

高台之上，天空之下，披着头巾的修女正十指交叉，双手合拢在胸前，脑袋低垂，口中念念有词，但谁也无法听清她到底在祈祷着什么。

祈祷在身后脚步声响起的前一秒戛然而止，阿波尼亚仿佛早有预料地转过身来，平淡中饱含怜悯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一抹粉色，最终停留在芽衣疲惫但仍不失精致的面庞上。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而芽衣则是从头至尾一脸懵逼，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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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嘛芽衣。”

“啊？”

“这种问题，我怎么可能猜——”

芽衣看到了很多叫不上名字的熟面孔，那都是以英桀们的视角在记忆中看到过的逐火之蛾的战士们。他们仍旧存在着，鲜活地存在于这里，仿佛他们的时代并未在五万年前终结。

爱莉带着她来到一处石质的栏杆边上，栏杆外便是山崖，并不险峻的山崖之下，是无声翻涌的海浪。

外面的天空还是晚霞的颜色，像是时间早已定格，不会再有变化。

“呐呐！总之，为了感谢芽衣你让我这么开心，今天我们就不兜圈子啦！”

“啊——悲伤——”

“欸嘿！”

芽衣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微笑着说出了：“谢谢。”

似乎是感受到了芽衣目光中的含义，爱莉有些粗暴地将那个小家伙拎了起来。

接连的两个反问中，阿波尼亚沉默了。

“别着急嘛芽衣，你看，这么好的天色，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一走？”

“坏了啦！我说打字机坏了坏了坏了啦！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趁我睡觉偷偷用了打字机，桌上还有他用剩的纸……但总之打字机就是坏了呜呜呜……”

满是怜悯的双目紧紧闭上了，似乎不愿再多看下去。

“坏了……”

“啊……那个……呃……这个……你们听我解释嘛……今天我有点困……”

于现文明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只能想象的科技水平，繁荣而安定的生活，还有为这一切而诞生的，集荣华与辉煌于一体的歌者。

爱莉的笑容颇有些没心没肺的味道，但在这个时候，却正好缓解了芽衣心中涌出的悲伤。

“呵。”

“爱莉希雅……你……其实并不是对自己的结局一无所知吧？尽管你确实没有后续的记忆，但是自己将要去做什么，你其实应该很清楚的吧？在我看到的记忆里，无论是你还是米凯尔都在最后的时间里经历了煎熬的抉择，那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临时起意。”

在这个世界上，高大的欺凌矮小的，强大的捕食弱小的本就是习以为常的天理。

“欸——只是有点感动吗？”

是云彩渲染起了这样的气氛吗？

爱莉希雅在草地中转了个圈，然后又背着双手站在了芽衣身前，微笑着看着她。

环绕着石碑，可以看见悬浮的碎石与台阶，甚至有一道走廊如蜿蜒的河水一般在半空中滑过圆满的弧线，延伸到了山的另一头。但也仅止于此。

两人花了好些时间才跑出迷宫一样的花园——主要是口口声声说不会迷路的爱莉跑到最后真的迷了路，好在迷宫的围墙不高，两人很没有女孩样地翻墙来到了广场，再从广场边走上石碑前的楼梯，终于进入了白砖红瓦的居民区。

为什么呢？

剧烈的失重感袭来，是比曾经使用星门时所感受到的更为强烈的失重感。

爱莉空出的那只手掌张开，指尖不断从粉色的花瓣上掠过。

阿波尼亚将脑袋深深地垂了下去。

爱莉忽然小声断言道。

“我……”

花草的芬芳扑面而来，脚下的土地肉眼可见的湿润与肥沃，但却并不像现实中那么泥泞。

“啊啊啊！都怪米凯尔！我当初都说了要做的与众不同一点的！！”

“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这或许便是唯一的原因。

“……”

芽衣看了看天色，照理来说，在她睡着了两个小时之后，外界的时间应该已经是深夜了才对。是这里的时间和外界并不一致么？芽衣搞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她带着些急迫问道：

“哎呀芽衣，看来我们的运气不是很好呢。”

没等芽衣想明白，爱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