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距离他们是如此的近，好像唾手可得。

然后，猫耳少女终于能从暗无天日的宝箱中爬出，欲哭无泪地从宝箱中捧出了两颗烂掉的白菜。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用力，帕朵便发出了毫不间断的惨叫声：

“啊啊啊！芽衣姐你别拉了，先别拉了……我已经要断掉了……不对……为什么要拽我啊芽衣姐，你把宝箱打开啊！再把那盖子掀起来啊！”

如果是爱莉希雅的话，一定会更乐意看到微笑着见证那个结局的她，因为她很漂亮，微笑起来会更漂亮。

“那就麻烦芽衣姐了！”

没有结束在五万年前的那一刻。

在某一个模糊的分界线之下倒映的，是更加梦幻，也更加光怪陆离的夜空。

因为无论如何，他们的故事其实没有结束。

不知道日光什么时候会降临，这一成不变的夜色仿佛要漫长到永恒似的。

与她低沉的笑声同一时间响起的，是帕朵只有感情没有技巧的哭声。

最后的最后，帕朵抬高音量，留下了一连串絮絮叨叨的提醒。

他们可以选择绝望，可以选择放弃，但是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背负痛苦继续战斗下去。

往往也正是最容易失去的那些。

即便如此，罐头似乎仍不放心，它趴在了帕朵的肚子上，用毛茸茸的身躯挡住了肚脐眼，仿佛这样就不会着凉闹肚子。

“啊！罐头！芽衣姐的角不能随便舔啊！！！”

“喵喵——”

笑的时候，女孩的猫耳欢快地抖动着。

帕朵抱着罐头坐了起来，很快便回想起自己先前出的丑。

“帕朵……”

够了……真的……毁灭吧……

“这点程度的力道控制我还是做得到的。”

“啊啊啊啊！芽衣姐，再救救我！再救一下，救一下啊！”

夜空中突然飘来的求救声让芽衣有些出戏。

“噗……对不起……吃吃……你等我一会儿……”

芽衣记得他曾经说过的很多话，但直到此时，她才想起了很长时间内一直被忽视的一句：

“面对崩坏，人类只有放弃了战斗，才会迎来真正的失败。只要仍在战斗，就还没有输。”

那个家伙……他也依旧没有放弃战斗，哪怕他战斗的对象，是他自己。

手中的电弧越来越亮，无论是芽衣还是帕朵的发丝都根根分明的飘了起来。

月亮是盈满的，但位置是不对的。

“这是……”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约定。

“芽衣姐，你还从来没看见过咱进货的英姿吧！嘿嘿嘿，咱也一直想有个机会向芽衣姐展示一下自己的本领呢，看好了，宝箱要这么开——”

是，她明知道他们的故事是个悲剧，也想要见证到最后。

芽衣一边捂着抽搐个不停的小腹，努力将笑声压抑到无，然后抓住了帕朵的脚腕，使劲往外拽着。

芽衣扶着墙，捂着嘴笑了起来，浑身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好消息是现在蹬不了了，因为她的屁股也滑进了宝箱里，双腿无论如何摆动，都只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他们的故事中也有快乐，有没心没肺的快乐，也有明知道今后还会有更多的痛苦与困难，却仍然选择乐观面对的态度。

这不是狼狈不狼狈的问题，而是根本让人无法想象她是怎么被卡在那个宝箱中的——

“噗嗤——”

或许流泪或许悲伤会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生平被人怜惜的欣慰，但芽衣觉得，以这些辉煌的人们的心，他们一定也更希望芽衣带着骄傲，带着希望去见证他们的一切。

宝箱刚刚打开，帕朵便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谁知那盖子翻过去撞到了墙壁，而后又落了回来，像一只大嘴一般叼住了帕朵。

所以，芽衣无声地笑着，正对上了帕朵的笑容。

是谁在恶作剧吗？还是真的有超小概率的危险发生了？

芽衣本还有些犹豫，但仔细辨认了一番，那个声音似乎是……帕朵？

帕朵啊，那没事了。

只是……当时抬头看着这圆月的英桀们又会想些什么呢？

芽衣用双手叉着帕朵的腋窝，用力向上提了提，发现比想象中还要困难的多。原本瘦小的少女在经历了超变手术以及逐火之蛾高质量伙食的洗礼后依旧有些瘦弱，但某些地方也确实有料，只可惜，在这种时候这反而成为了营救行动的最大阻碍。

不过没有关系。

“看来就算我不来，你也能脱身啊。”

“呃……帕朵，这个宝箱不会也是你放在这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