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你，是我熟悉的米凯尔吧？
咔嚓——咔嚓——
黑暗又寂静的工坊中，冰冷的齿轮以精准的转动将本不存在的时间这一概念具象化。
于是时间就跟随着齿轮的转动不停流动着，并将无可阻挡地继续转动下去，直到……
吱——
房门被推开的杂音像一把迟钝的锯子，将过往与未来的时间分为两段。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缝间溜了进来，目光在重叠的齿轮间一扫，而后毫不客气地招呼道：
“出来吧，维尔薇在帮助苏清理往世乐土的数据，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动机么……呵，你的看法，倒是和英桀截然相反。他们可是觉得，虽然我是最有能力的那一个，但我并没有那样做的动机。”
但那时候的米凯尔不会想到，五万年后，他会比自己所能想象到的更偏执无数倍。
因为她是极恶维尔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理由。
对此，米凯尔只是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
“信与不信，都在你一念之间。”
“你……你是我更熟悉的那个米凯尔，对吧？”
揉华的脑袋并不是什么最近才养成的习惯，而是一直以来都如此。
“当——”
然而下一刻，她和米凯尔在同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了一旁扛着一扇门的女孩。
极恶维尔薇将头低了下去，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色正在急速变换着。
善恶化为黑白，却能勾勒出每一个人不同的性格，但如果把所有的【恶】全部抽象出来，反倒千篇一律了。
极恶维尔薇向着米凯尔迈了两步，又停下来，斜靠着工坊的墙壁，眼神看向一边确认道。
还有很多……还有很多……
那为何这里的夜晚总是维持在圆月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呢？
天空安静地灼烧着，但它散发出的火光并不炽烈，反而暖洋洋的，透过病房的窗户跳动到走廊之间，暖的让人止不住心中的慵懒。
“确实是这样，但既然不是你，也不是我。那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呢？”
…………
走出维尔薇工坊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绚烂的黄昏。
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便看见面前男人银灰色的眸子正中多了两抹粉红色，而后那粉红继续扩大，颜色也逐渐加深，直到变成了一对血红的十字星。
为什么这里的白日被设定成总是黄昏的模样呢？
但一个人说出来的，永远比脑子里想的要少。
“哼。”
“搞了半天，你是要来把我处理掉的？”
米凯尔同样倚靠着工坊的墙壁，只不过神色明显的从容自在。
离开露露耶之前，他也曾对着黄昏思索着，接下来在更远方等待着人类的，到底是新升的朝阳，还是黄昏时落日返照的余晖。
咔吧——咔吧——
最后，“维尔薇”从齿轮间走了出来。
“可能性有两种、只有两种。第一，另一个我在成为律者后失去了控制，误伤了爱莉希雅。第二，梅的计划失败了，成为侵蚀之律者的人并非另一个我，它如今已经潜伏在这个数据组成的世界里，随时有可能将这里完全破坏……既然如此，我也要做出相应的应对才是。
“华，你对我会毫不犹豫出手这件事，到底是有多自信啊。哼。”
“你也觉得是我？”
又是一个黄昏。
米凯尔揶揄地笑着，而华的长剑很快化作拳头覆盖在自己手上，熊熊烈焰开始在空气中翻涌。
“可是，他从来不会摸我的头。”
重点不在于维尔薇，而在于极恶。
“或许只是她今天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这不是她的日常吗？”
她似乎被米凯尔的立体滚动防御给气到了，一连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红着眼，指着米凯尔方才想要摸她头的手说道：
“原来是这样吗？”
“啧，还真是不好听啊。不过也无所谓，能被人利用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这证明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对吧？只是看你这个语气，大概出了什么意外？那我的地位是不是也可以提一提了？”
“你戳破了我的身份，怎么不跑？我还以为你会去通知其它英桀来着。”
“今天你从头到尾都没和梅比乌斯说话，就好像在刻意避嫌一样。同样的事，我只在那段时间的你身上见到过。”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只管大闹一场，把那个家伙囚禁我五万年的仇恨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