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中医的家里过得并不好。
当时,潘学民跟他父亲去的时候,那人正要去集上买油。
潘父看对方挺急,还让潘学民在那女中医家里等着,他先带那位女中医去集上买了油。
回来之后才给潘学民看的。
对方看了看潘学民腿上的恶疮,随意一笑道:“这个好治,三贴就好。”
当时潘学民年纪小,可被这个恶疮给折磨了好久。
一听到女中医这么说,再加上他在人家家里等了那么久,他就怒了,“好治?我跟我爸跑了大半个省,都没治好,你要是治不好,我就住在你家不走了!”
那位女中医笑了笑,也没说别的。
自己去配药。
完了弄了一贴黑乎乎的膏药就出来了,都没对潘学民的恶疮做什么清洁,直接呼了上去。
然后就站起来说道:“一贴两天,我再给你一贴,贴完就好。”
当时,潘学民都想直接把那黑乎乎的膏药给揭下来。
太狂了!
要是这都能治病的话,那还要医院干什么?
潘父则赔着笑,给了药钱,又觉得对方给的药太少了,便想出钱再买一贴。
女中医直接说没必要,潘父最后多给人五块钱,才买了第三贴。
然后,他们就回了家。
后来的情况,就完全超过了潘学民的认知。
第一贴膏药换下来的时候,之前黑乎乎的膏药,都已经澹成了灰色。
他腿上的疮,有些地方居然在结痂。
始终控制不住的疮,居然真有了好转的迹象。
等到第二贴换下来的时候,那让所有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恶疮,真就完全结痂,好了!
这也是潘学民最后走上学医之路的一个引子。
只不过后来种种原因,机缘巧合地选择了西医外科。
因为从后面的发展来看,中医确实在没落。
学中医就意味着没有办法找工作。
潘学民记得大学毕业后,还回去找过那个人,可惜那时那女中医早就不在人世了。
如今,又是二十年过去,再次回忆起那件事,他都感觉自己与一位神医失之交臂,非常遗憾。
潘学民把自己为什么介绍景阳给中西秀实讲出来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景啊,中医真的有神奇的魅力,如果你真有那个强脾泄肝的偏方,千万不要捂着。
不然,那样的偏方,会跟那位老中医一样,被她带入地下。
我问过她的后人,她的后人没有一个知道的。
原因就是,她确实能治病,但不赚钱,来一个治好一个,全靠口碑找病源。
再加上她只治那一种病,可那种病又不是感冒,谁能天天去找她?
她在我心里的形象,非常的高大。
可是,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在她子女的眼中,甚至有些可怜。
是的,可怜!
这是中医的痛啊!”
潘学民说着,仿佛回到了儿时,又见到了那位女中医的风采,她虽贫苦,但精神富足。
尤其是治病时,那种神态与语气,有种言出法随的气度。
可是,她却敌不过生活的困苦。
景阳听着潘学民说了这么多,心里也有些触动。
潘学民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将车开上了路,又道:“中医有好东西,可惜不是好医术,他不能让医生活得和西医的医生一样体面。”
景阳轻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车窗外。
夜色如水。
但这水仿佛透过了车窗,压得景阳有些透不过来气。
西医的发展太顺利了,他们已经将民众绑在了自己的车上,这些都是新鲜的韭菜。
不用把韭菜治好,根治。
只要让他们维持生命就好,这样医生就永远不担心自己会饿死。
而这种情况,正在蔓延到中医体系这边。
好多的中医,不再以把人根治为目的,偏向让人维持生命,不再对医术精益求精。
就像张氏中医馆,那些后来的继承者们。
景阳感觉自己心口有些难受。
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现在的发展,都不是景阳希望看到的。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潘学民见景阳心情不好,情绪不高,一边开车一边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小日,我们国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