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强国也察觉到气氛不对,笑着道:“我早就退下来了嘛,小景,你有别的意思?”
景阳道:“没别的意思,就是看您这幅字画,看出一些东西,但又不太确定,随便说的,钟老您别在意,时间不早了,您也该休息去了,病房里虽有空气净化器,但始终还是……”
钟强国心不静了,问道:“看出什么了?你不说我今天可就睡不着了。”
杨洪这也神色紧张,“小景,看出什么就说。”
景阳犹豫了一下,道:“不太准,我随便说说,钟老您也别当真。”
钟强国颔首。
景阳这才道:“我虽然对字画了解不深,但写字还是知道的,钟老您这幅字,艺术成分很高,我承认。
但从一个医者的角度来看的话,这字中带着滞。
中气看似足,则阴虚。
您虽然从岗位上退下来了,但可能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退的不干净,这心神,有一半都还在那边。
您的这个胃癌,就是在这种长期,退又不退的拉扯中出现大问题的。
虽说这次我给您把病治了,但若是这股心气,还没有完全回来的话,它可能从胃影响到您的脾,可能从这,又影响到了您的肺。
我不知道说的准不准确,但钟老您得注意。
否则,隔上一段时间,可能还会有病找上您。”
景阳的话,听得钟强国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这次的病痛,已经快要把他折磨的快要不行了,但若是再来一次的话,那还不真要了命?
自己嘴上说的不惧生死,但要是死在疾病的折磨上,那就受不了了。
钟强国退下来的状态,确实跟景阳说的一样。
在这样的位置下来,哪儿有直接退的清静的,景阳年轻不懂这些,但看得却很透彻。
他相信杨洪这与杨新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让景阳把这话,隐晦地说给自己。
这只能是景阳的医者仁心,本能地说出来的。钟强国想通这点,情绪不再剧烈起伏,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小景,你说的不错,人到了这个年龄,还在操心后辈的事情,或者之前工作的遗留问题,属实有些心气不足。
退休就要有退休的生活,是该放手了。
你是医生,我听你的。”
杨洪亮见这番话说完,赶紧接腔问道:“小景,钟老年纪大了,就别拉着他一直聊天了,让钟老回酒店休息吧。”
景阳道:“钟老时间确实不早了,您看,就这会儿功夫,都已经快十点了。”
说着,景阳的肚子还咕噜一声叫了,配合着他。
钟强国笑道:“呀,小景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景阳笑着揉了揉肚子,“今天中医科格外地忙,下班晚了点。”
钟强国道:“哎呀,我终于懂你为啥给我讲吃饭的事了,你这是在暗示我啊,我可真是老了,连这个也没听出来。”
“哈哈哈。”景阳开心笑了。
钟强国能这么说,必然不是怪自己,这是对自己给他建议的一种接受。
跟这样的人聊天,有时候不能听他说什么,要看他想表达什么。
能学东西,但就是有点累。
景阳不喜欢这样。
钟强国想请景阳吃饭,被杨洪亮与杨新民一致否决。
他也就没在坚持,在他的随行人员陪同下,带好口罩就先一步走了。
杨洪亮勉强能下床,仍坚持着下了床,与刘贵芬一起,把钟强国送到了电梯口。
等钟强国的电梯门一关上,杨洪亮就对景阳道:“小景,你真是胆子太大了,那些话咋能说嘛。”
虽语气责备,但尽显一位长辈的关切。
杨新民在一旁扶着杨洪亮道:“二叔,你们还是赶紧回床上躺着吧,我看小景就是饿湖涂啦,我请他吃一顿,保准再不迷湖。”
“杨副教训的是,下次一定。”景阳哈哈一笑回应。
把杨洪亮与刘贵芬送进病房,景阳与杨新民就下了楼,匆匆找了家还在营业的餐馆,吃了一顿。
景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都快十二点了。
他把钟强国的字,又重新展开看了一遍,自语道:“要是能听进去就好啦,咦?有点儿奇怪,为什么我看这些字画,也能看出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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