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看看程开,张开的嘴半天合不拢:“我草,牛逼啊……”
程开瞄了一眼徐飞飞,丢出两个字:“他哥。”
房东站得远远的,音量直接小了一半,但还是说:“正好,给钱。”
程开眉头一皱,大步走到房东面前,身体投下的阴影几乎把他整个人罩住。
声音又冷又沉:“屋里头还有一把不锈钢刀。”
房东苟活鼠窜半生,生存之道就是欺软怕硬。
“他奶奶的……”
房东骂了句,转身往楼下踏,嘴里还一直念着“倒霉”,“操蛋”之类的咒骂。
一直到下楼的脚步声彻底没了,程开才关紧了门。
徐飞飞激动地拍他:“看不出来啊兄弟,你这么牛?”
“嘶——”
程开皱着眉捂住手臂,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徐飞飞冷静了点,啊了一声:“你咋了哥?”
“我好像……”
程开皱着脸,尴尬地笑了一下,“用力过猛把肌肉拉伤了。”
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刚才全凭一口气。
当时看起来有多帅多中二,现在就有多狼狈。
程开歪在沙发里,非常丢脸:“太久没运动了。”
徐飞飞非常没心没肺地在旁边哈哈大笑。
两人收拾好房子外面的破椅子,叫了搬家公司,把打包好的东西一股脑运到程开家里。
程开住的是个大平层,不像秦方律家还人模狗样地装了一层正常的房子,一进他家门就感到二次元风迎面扑来。
只不过比起动漫手办,程开家更多的是游戏机。
从二十世纪超老款式的“古董”开始,一直到现在的最新款,在玻璃橱窗里摆成一长条,俨然一个小型的游戏机博物馆。
墙边甚至还放着一台立柜式街机。
“我的妈啊……”徐飞飞眼睛都直了,黏在橱窗里扯都扯不开。
程开可自豪了,滔滔不绝地跟徐飞飞讲他的收藏,和它们背后的故事,徐飞飞就津津有味地听,时不时还要热火朝天地讨论一阵子。
等把整套房子逛完已经过去了一两个小时,徐飞飞觉得自己住的不是房子,而是天堂。
程开给他收拾了一个空房间,次卧,自带浴室,和主卧隔着一个书房。
粗略估计,大概是徐飞飞那个出租屋面积的五倍。
“这个房间柜子不是很多,可能不够摆你的手办。”程开说,又笑着指了指客厅,“你可以先摆在外面。”
徐飞飞正摊开行李箱在清东西,他越过被装在盒子里的手办们,抬头冲程开笑了笑:“我就先不拿出来了吧,过两天就要搬走了,到时候还得收拾,麻烦。”
程开笑容一僵,抱起手臂靠在墙边,故意大声道:“住几天就走?外面房子都得一个月起租的咧,你把我家当酒店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谢谢哥!”徐飞飞听出来了程开其实是想要他住得舒服,“我不跟你客气,我把这儿当家住。”
“家”这个字像子弹穿过程开的心脏,震得一酥。
说是不客气,但徐飞飞还是很规矩。他觉得租客就要有租客的样子。
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房间里,没有任何私人用品超出房门的界限。
搬家扯皮累了一天,徐飞飞在新家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还觉得不真实。
他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房间。
反观隔壁房间,程开一晚上没睡踏实,翻来覆去的,心脏一直咚咚跳。
初冬的阳光轻而薄,程开迷迷糊糊挨过一夜,亢奋地起了个大早。
漱口水,洗面乳,爽肤水,须后水,站在衣橱前挑了十分钟衣服,程开就算是出席会议也没这样倒饬过自己。
程开不会做饭,第一天早上求稳,不能翻车,所以点好了早餐送到家里。
桌上摆满热气腾腾的早点,阳光斜照,桌边的男人穿着休闲卡其色长袖,高鼻梁上架着一副浅色细框眼镜,喉结线条利落,妥妥的盐系男子。
其实稍微打扮一下,你开哥也是会被人围着夸帅哥的。
程开特意坐在餐桌的左边,这样徐飞飞拉开房门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坐在餐桌边的英俊剪影。
房间里隐约传来洗漱的声音,程开挺了挺脊背,坐得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