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最初追随自己的良善子弟。自己实在难以容忍他的卑劣行径,又因杜迁宋万以柴进的面子为由对自己苦劝,自己才不得已借故将他调出山寨,在水泊边上开酒店打探消息,也是图个眼不见心不烦。孰料此人恶行难改,在这酒店里面居然做起黑店的买卖。孤单客人到此,轻则蒙汗药麻翻,重则登时结果,将精肉片为羓子,肥肉煎油点灯。自己三番五次斥责于他,他却是阳奉阴违,如今在这大堂之上,居然当着众人的面以一个头目的身份,用柴进来压自己。
杜迁一拍座椅怒喝道:“朱贵,你是何身份?昔日你来投奔哥哥,哥哥对你天高地厚之恩,你也说为一小卒足矣,哥哥却将水泊酒店交与你打理,如今你寸功未立,居然顶撞哥哥,莫非这就是你的知恩图报?你问问外面这些兄弟,哪个不是柴大官人荐来的?偏生你们就比他们高贵?”外间的喽啰听的清清楚楚,不少人顿时吵杂起来:“不错,我们也是柴大官人荐来的,凭什么我们就是小卒,他林冲就要当头领?”
“朱贵,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你比我钻山豹名头也不响亮,你算哪根葱在寨主面前放肆?”
“别说钻山豹,就凭我翻江海马就能压死你朱贵。”
“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连婆娘都护不住的东西,也配骑在俺们头上。”
“禁军教头就滚回东京禁军衙门,上我们这山贼草寇窝里摆谱作甚?”
“你们还说什么教头,到了这儿都他娘的是草寇,谁比谁高贵?他八十万禁军教头多个**?”
“我看这豹子头还算识相,就是朱贵那厮无礼,居然顶撞寨主,他才来山寨几日?我跟着寨主的时候他他娘的还不知道咱哪儿呢,现在居然踩到老子头上了,还敢不服寨主的话,老子都想一刀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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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瞬间炒成一团,王伦仔细查看,吵声虽响,但说话的人不到四分之一,绝大多数的人一言不发,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王伦暗自点头,这些不说话的,都是自己的老兄弟,他们没什么功利心,更对柴进据见来这些人没什么好感,对自己的忠诚更是有保证,只是柴进荐来的那些小人善于钻营,总是围着自己,搞得自己也一时迷糊,将这些人作为了自己的亲随,导致后来在断金亭林冲火并自己的时候,无一人上前为自己拼命,如果当时在场的换做是自己的老兄弟,林冲虽勇但绝无轻易击杀自己的能力。
柴进推荐的这些贼人,最是驱红踩黑见利忘义之辈,更看不得有人比自己好,特别是林冲刚来就做头领,他们自然不干,当真是能叫多大声就多大声。
林冲听的清楚,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他惯于隐忍,当即跪地大声道:“林冲多谢寨主收留之恩,林冲绝不敢觊觎头领之位,在朱贵头目之下做一小卒心满意足。”说罢便磕响头。
王伦暗自点头,不愧是把绿帽子戴的甘之如饴的人物,这样的人最可怕,因为他们能为了利益完全无视操守的底线,在他认为有利的时候必然会无所不用其极。
朱贵也跪倒大声道:“哥哥,小弟适才无礼,请哥哥责罚。”
王伦淡淡道:“自家兄弟,有何需要责罚的?不过既然朱兄弟执意要罚,那本寨主也只能公事公办了。钻山豹,翻江海马,交给你们了。”
朱贵不禁语塞,他本也是说个客气话,依照王伦以往的性子,最多也就是训斥两句算了,谁承想这厮突然转了性子,还把自己交给了一贯与自己不和的钻山豹两人。
钻山豹两人闻言大喜,当即跳进聚义厅对王伦施礼领命。
王轮道:“你们行刑后,朱头领短期难以操持酒店,你二人就带两个兄弟暂时帮助朱头领一段时间,顺便也教教林冲如何做我江湖之事。”
钻山豹二人更是喜出望外,那酒店可是个肥差,他们早就眼红朱贵久矣,恨不得取而代之,如今听王伦所言自是正中下怀,当即决定下手要更狠点儿,免得朱贵伤好的快,妨碍自己兄弟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