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搏,林冲必死无疑。不过,林冲此人工于心计,定然不会硬拼,我算他必然临阵脱逃,不过钻山豹他们就没这个好运气了。”
杜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和宋万对视一眼,两人沉声道:“既然如此,等他回来,我们就做翻了他。”
王伦冷笑道:“二位兄弟,你们以为林冲还会会来送死么?”
宋万道:“难道林冲看的破哥哥的算计?”
王伦摇头道:“他看不出来我的算计,但是他早就看出来我对他的杀意了,此次我话已经说绝,他如果拿不到投名状便另寻他路,他如何会回来?”杜迁道:“既然如此,哥哥当初就不该说的那么绝,让他回来宰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王伦笑道:“兄弟,你和宋万兄弟都曾经说过,他是柴大官人推荐来的人,如果我杀了他,岂不是让柴大官人难堪?”
宋万红着脸道:“哥哥休要取笑我等,我和杜迁哥哥都知道错了。”
王伦摇头道:“两位兄弟误会了,愚兄并没有取笑你二人的意思,你们说的不错。那柴大官人的面子我们却是不能不给,虽然我们欠他的恩情早已还清,但是多年来,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无条件接受他的安排,已经让江湖认为我们欠了柴进那厮的大恩。”他对柴进的称呼再次变化,眼中也是一冷,“如果我们杀了林冲,江湖上不会说柴进得寸进尺,只会说我们忘恩负义,这个罪名我们担当不起。故此如果此次攻打东溪村林冲侥幸不死,我也只能逼他不敢回寨。”
杜迁低头道:“哥哥,都是兄弟不懂事,之前每次都劝你看在柴进面上收留那些贼男女,否则也不会如今让哥哥如此难做。”
宋万也低头认错,王伦摆摆手道:“二位兄弟万勿自责,其实愚兄又何尝不是看在那柴进面上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方才有现在的麻烦?”他面色一变,展眼笑道,“好在今日之后,我山寨的杂鱼尽去,此后,我们总算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的经营山寨了,这山寨也总算回到我们三兄弟自己手中了,宋兄弟昨日也辛苦了,我和你都先去休息。”
他又看了一眼杜迁,笑道:“兄弟,我和宋兄弟去睡觉,你就多劳劳神,好好看护山寨。待等我们醒后,晚上我们一醉方休。”
杜迁大笑:“哥哥说的什么话,昨天就属小弟清闲,值甚么让哥哥说辛苦。”
梁山中倒是一派欢声笑语,豹子头林冲却是骂上了娘。
林冲在晁盖庄上,被朱仝一刀劈飞,受了不轻的伤,好在他身体强健,跳出了院墙便是一路狂奔,直跑出去二十余里,眼看身后没有追兵,才靠着一棵树坐下调息了半晌,随后又吐了两口淤血,感觉身体好了不少。林冲此时心乱如麻,本想着此次砍了晁盖回山做个头领,实在不济砍上几颗人头纳上投名状,再夺上一些财帛,也能在梁山有一席之地,然后再做打算。谁承想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个小小的东溪村,居然藏着四个高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一点没得到,还受了不小的伤,如今落得一个无家可归,回梁山林冲压根就没想。他早看出来王伦对自己不善,娘的,自己一没奸他婆娘,二没刨他祖坟,不知道这厮为何如此看不上自己,这次无功而返,还让所有的人手折在东溪村,自己回去不是给王伦送菜么?
但是不回梁山又能去哪里呢?林冲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差点想解下腰带上吊得了,当然,这也就是想一想,真让他上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就在林冲踌躇之时,忽然远远的传来一阵呼唤:“林,林教头。”
林冲登时一惊,慌忙握紧朴刀顺声音查看,一看之下才放下心来,原来时朱贵一瘸一拐的朝自己奔来。
林冲此时正是不知所措之时,见到朱贵心中大喜,在梁山这段时间,唯独朱贵和自己走的近,还为给自己说话被王伦教训了一顿,差点丢了性命,可谓同病相怜。本来林冲以为朱贵必然陷在晁家庄,谁承想他居然也逃出生天了。
林冲慌忙跑上前去,只见朱贵腿上一片血污,他数月前被王伦责打的伤势虽然痊愈,但是身体并未完全恢复,这次在晁家庄又被弓箭手在屁股上射了一箭,虽然不重,但是长途奔袭,也是疲惫不堪。
林冲将朱贵抱起进入树林,好在哪一箭擦着朱贵的屁股射过,只是在他肉厚的地方擦出一条深半指的血槽,并不严重,林冲撕下一块衣襟,小心的给朱贵包扎好,又解下腰间的葫芦给朱贵喂了半葫芦水。
过了半晌,朱贵的脸上也有了血色,手脚也有了力气。
林冲将朱贵扶到树旁,让他靠着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