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多年,今日,为师便赠于你了,还望你日后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万勿让我杏林蒙羞。”
安道全大喜,当即双手接过。石秀张三等梁山上人哈哈大笑,嚷嚷着要摆酒庆祝,当即几人就在船头把酒言欢。安道全放心不下妻子,数次进舱查看,最后终于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安心与师父喝酒。
是夜,为了安全,王伦命阮小七将船停靠在偏僻之处,安道全回舱陪伴妻子,王伦几人则在船头赏月谈天。
杜嶨几人今日跟着王伦算是长了见识,不但见到了王伦开膛破腹起死回生的神术,更见到江湖中居然还有压箱银一说,不禁心中大受出动。
酆泰道:“王伦哥哥,你梁山在江湖上虽有名望,但却似乎与世无争。恕小弟直言,还远不如你梁山叛徒豹子头林冲的名望为高。”
卫鹤也道:“是啊,王伦哥哥,一般的山寨也就是招揽高手,至于大夫,最多也就是用得着的时候,从山下绑一个上去,就算要拉大夫入伙,也万万不会如你一般千里寻医。”
王伦微笑道:“两位兄弟,我们这些江湖人,说到底都是为朝廷不容,百姓不容的草寇。但是别人看不起我们,我们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至少不能对自己人看不起。我梁山上的弟兄都如我王伦手足一般,王某不愿见他们有朝一日横尸街头、身首异处。所谓的名望是什么?无非就是让官府注意,然后不断绞杀,作为头领和寨主,或许可以无碍,但那些兄弟呢?每次的围剿,死伤的都是那些作为喽啰的小兄弟,他们死了山寨埋了以后再招,如此循环,最后直到山寨灭亡,快活的日子固然好,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兄弟为了被杀而快活。”
王伦的话听的杜嶨三人悚然动容,阮小七、石秀等人却是面露骄傲之色。王伦在山寨专门开设了讲堂,每日晚上给山寨兄弟上课,从最初只有王伦一个讲师,到后来由杨再盛讲授兵法,石宝讲授战阵。但是人们最喜欢的还是听王伦讲课,王伦讲授之物简单易懂,连阮氏三雄这些目不识丁之人都能听懂,但是却道理深邃,让他们总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而且王伦还讲授文化,现在阮氏三雄已经会写战报了。
杜嶨忽然开口道:“王伦哥哥,依你看来如何才能让兄弟们安居乐业?”
王伦目光一闪,笑道:“首先,兄弟们不能天天面临生死危局,王某不希望梁山威名赫赫,就是不愿树大招风引来杀身大祸。而且不能让百姓仇视,否则山寨必成孤岛,四处皆敌。故此你们近年来,何曾听说过梁山泊有打家劫舍之举?”
酆泰道:“但山寨需要粮米等诸多物事从何而来?”
阮小七撇撇嘴道:“我梁山一向公买公卖,单单鲜鱼一项每月便是十数万斤之多,以前我们三兄弟为上山之时,便是给山寨来往送鱼的渔民,山寨何时缺过粮米?”
卫鹤奇道:“既然买卖,总要有银子吧?莫非梁山能生钱?”
阮小七不屑道:“你这狗头,老子都说了买卖,莫非梁山只能买不许卖?十数万斤鱼,我梁山如何吃得完,自然还要卖了?”他救过杜嶨三人,和三人近日来又经常打闹调小,故此说话随意的多。
卫鹤脸一红,也骂道:“你这鱼腥子,既然你们知道梁山转手倒卖,你们为何不去卖个高价?莫非你们都是傻的?”
阮小七翻翻白眼道:“狗头,说你蠢你就是蠢,那鱼岂是好卖的?如不小心,一日变死,两日便臭,三日便烂,如何卖到远处?我家哥哥学究天人,自有那保存之法,如今我梁山商队的鲜鱼商队都卖到了西夏境内的大漠之处,可谓一本万利,你这狗头如何会懂?”
杜嶨三人大惊,他们万没想到王伦居然有如此手段,酆泰和卫鹤还只看到表面,杜嶨却是将帅之才,当即心中便有了计较:梁山地处八百里水泊,最不缺的便是鲜鱼,虽然鱼价在大宋低廉,但是在西夏等地却是贵物。如果王伦有如此手段,那仅仅鲜鱼一项便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这还仅仅是鲜鱼一项,就看王伦在安道全夫人身上施展的本领看,此人高深莫测,必然还有其他更多的后手。如此看来,这梁山绝非简单所在,可是如此人物在江湖上居然名望比不上那二龙山的林冲,白虎山的晁盖,甚至于连饮马川的邓飞等人,都比王伦有名。
杜嶨又联想到自己王伦在百姓口中的口碑,似乎王伦的名声只有在最底层的百姓中有所传扬,而且近来慢慢的还有上升的趋势。
杜嶨越想,心中越是惊骇,蓦地脑中响起一声炸雷,抬头看着面前云淡风轻的王伦,杜嶨心中已是一片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