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训哥这是真得了离魂症嘛,张家大哥就这么一个孩子,观主一定要救救他呀。”
“居士稍安,让我看看。”孙观主坐到床头,伸手按脉,叫了张训几声,但张训毫无反应。
孙观主突然对焦孟说道:“焦小居士,你过来。”
焦孟正被自家母亲按住,怕打扰孙观主。此时一听叫自己,赶紧甩开母亲的手跑了过来。他一直担心自己的同伴,每天都要过来看好多遍。
孙观主问道:“焦小居士,你和张家大郎平素关系不错吧。”
“那当然,我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观主爷爷,张训怎么样了,你一定能救他吧。观主爷爷一定要帮帮他呀。”
“焦小居士放心,这样,你试着唤他几声。”
焦孟不确定的问道:“就唤他几声吗?”
“是的,就像平素一样,唤他几声。”
“好的。训哥,训哥,我是焦孟呀,你看看我,训哥,我们要一起捉鳝鱼的,你还记得吗,训哥。”
焦孟开始唤了几声,但看到张训毫无反应,不由的急了,带上了哭腔。
在旁边一直默默观察的孙观主眼中精光一闪,他注意到张训的小拇指轻轻动了一下。
稍微沉吟了一下,孙观主叫停了焦孟。走到张训身前,俯下身子,盯着张训的眼睛,语气凝重的说道:“张训,你父亲、母亲,已经死了,就死在你面前,分尸而死。”
“观主!”
焦家婶婶惊怒交加。
但孙观主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挥了挥,让她稍安勿躁,接着说道:“你父亲、母亲被魔门饮血吃肉,你衣服上还有他们血,你忘了吗?要报仇吗?”
“啊!噗。”
原本呆滞的张训听到孙观主的话,突然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眼中雾气弥漫,抖大的泪珠簌簌砸下,嘴里大呼一声,喷出一口血雾,然后栽倒在床上。
孙观主赶紧袖子一挥,扶住张训,并向张训体内输入真气,安抚躁动的气血。
好一会,看到张训沉沉睡去,呼吸平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暂时没事了。”
焦家婶婶焦急的问道:“孙观主,真的没事了,训哥醒来不会还想之前那样了吧。”
孙观主面色轻松的说道:“放心,老道所料不错的话,张家大郎神志无恙。之所以呆滞只是心里有大悲伤、大恐惧,所以身体自发封闭了七窍。
刚才老道刺激了一下,心内淤血已出,已经无恙了。一会老道会命人送来安神汤和粥,让他醒来之后吃了,也就无事了。”
能救一个少年让他心中舒畅不少。
焦家婶婶高兴的语无伦次起来:“谢谢观主,谢谢观主,观主大恩,无以为报,以后定然多来祭拜斗姆娘娘,多多供奉香火。”
好在孙观主看得出来焦家婶婶是无心的,也不在意,施施然带着清风离开了。
焦家婶婶把孙观主送走之后,来到床前,细心的帮张训整理一下血迹,看着张训小脸上凝滞的悲伤,心疼的叹了口气。
张训这次昏迷时间很短,下午就清醒了过来。人虽然无恙,可是却变得话极少,除了感谢一下众人外,就枯坐在床上想事情,沉闷异常。脸上也看不到愤恨和悲伤的表情,只是小小的眉毛一直无意识的紧皱着。
身体好转的张训被焦家大哥赶了一辆牛车接了回去。一路上张训打量着下河县的街道,灾难过后,下河县家家起灵堂,白绫高挂,纸钱遍地,举哀声不绝于耳。
当路过张训父母身亡的街道时,张训心里如针扎一样,不由的弯下了身子,紧紧捂着心脏,死死咬着嘴唇。
旁边坐着的焦家婶婶看到张训痛苦的样子吓坏了,赶紧问道:“训哥,你怎么了?”焦孟也关心的坐过来,伸手轻拍着张训的后心。
张训缓了过来,摇摇头说道:“让婶婶挂心了,只是有点心悸。”只是手指甲深深的攥进了肉里。
在张训强烈要求下,焦家大哥把张训接回了他自己家的书斋,但显然不放心张训自己一个人呆着,把焦孟也留了下来。
张训在自家父母房内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却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焦叔叔敬禀
训突逢大难,双亲惨死,幸而叔叔婶婶相救,苟全性命,讯无以为报,瑾以此书斋,托于叔婶,以尝一二。
居于此间,训夜不能寐,双亲音容,每每忆起,五内俱焚,血海深仇,无刻不忘。不报此仇,训毁身灭魂,永坠幽冥,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