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扫了一眼众人,说道:“现在把手里炮制好的药材依次交上来,核对后合格的,可以回去歇息了。
还有没完成的,今晚继续干,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回去。要是药材已经损坏,就过来领罚。”
这话说完,张训明显看到好几个童子身上一哆嗦。张训摇了摇头,找了一个小木车,拉着陶翁来到张龙跟前。
张龙看到张训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敢最先来交任务。打开车上的陶翁,仔细检查里面的烈阳花,又让人过了一下称,说道:“一百株烈阳花,分量足够,成色中等,还行,你过关了。”
张训听闻,一下子放松下来,冲着张龙施了一礼后,站到了一旁,等着人齐好回去。
最终,只有二十个人完成了任务,余下的十二个人里还有三个弄坏了药材,铁定是要受罚的。不过这都和张训无关,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睡一觉。
就这样,张训不知不觉间已经做了一个月的制药童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一直干到日落
一个月过去,别说逃跑,他连药谷的大门在哪都不知道。唯一的好消息是,张训可能在制药上有点天赋,愈发熟练,炮制的药材已经可以和做了几年的童子相媲美了。
在新进来的童子里,张训可以说是独树一帜。性格冷漠,不喜交谈,一个朋友都没有,偏偏还总能完成任务,而且时不时的还被张龙夸奖几句。
渐渐的,有几个童子开始看张训不顺眼,有意无意的排挤刁难他。故意打翻他的食盒,往他的床铺上丢泥巴等等。
好在他们还不敢破坏张训的药材,张训也不想招惹是非,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则,忍让一下就过去了。
但,世间的事从来都是人善被人欺,恶人从不会因为你的宽容而良心发现,只会变本加厉。
这天,王大虎因为没能按时完成任务,深夜才回来,晚饭自然是没了,要是今夜也没能干完,一顿棒子是跑不了的。
回到院子的王大虎心中憋闷,正巧路过张训的房间,一时恶从胆边起,只想着好好揍张训一顿顺顺气。脑袋一热,直接踹开张训房门,看到张训在床上睡得正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扑向张训,一拳头就抡了下去。
睡梦中的张训直接被打蒙了,只顾来回遮挡。王大虎越打越兴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身上的疼痛刺激的张训眼睛越来越红。当初双亲惨死,张训在悲伤之余,心中还有着深深的怨恨。
他恨魔门,他恨朝廷、范家,他恨自己,他甚至恨邻居,当时死的为什么不是他们,偏偏是自己的父母。只是这股恨意被他的理智深深压在心底,平素也看不出来。
这次无端被揍,一下子将张训心中的恨意勾了起来。脑中想着:‘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些,为什么恶人可以逍遥法外。’
张训已经陷入心魔不能自拔。当他眼睛彻底红了时,张训嘴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也不顾王大虎的拳打脚踢,扑倒王大虎身上,一嘴就咬住了王大虎的耳朵,双手死死的扣住王大虎的脑袋。
鲜血四溢,见了血的张训更加疯狂,愈发用力,疼的王大虎直呼救命。
动静越来越大,旁边的童子都被吵醒了,出门看到眼前这慕,特别是张训疯狂的模样都吓坏了。
这是要出人命呀,有的童子赶紧上来,想将两人分开,有的赶忙出门大喊救命。但张训此时的力气惊人的大,根本拉不开。
正当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张龙总算赶来了,看到眼前情况,二话没说,直接上前,一掌击昏了张训,把王大虎拽了出来。
张龙脸色铁青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王大虎此时被吓傻了,只会乱叫,根本回不了话。张龙脸色愈发难看,众人也不敢说什么。
张龙走到井旁,打上来一桶水,直接泼到了张训身上。被冷水一激,张训陡然清醒,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赶紧爬了起来,束手站到一旁。
张龙寒着脸问道:“张训,你不知道私下斗殴是犯门规的吗?”
张训赶紧拱手解释道:“回禀管事,容我解释。刚才我正在房间熟睡,王大虎突然闯进房间,无缘无故的殴打我,我一时激愤才进行反击的。”。
“哦,你说王大虎先殴打的你,他为什么殴打你。”
张训尽量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惨兮兮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平素王大虎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就经常难为我,我也不敢声张,忍让一下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