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呼进去的气体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在胸口淤积膨胀。
渐渐的,他总算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这一刻,夏紫凝却依然在辗转反侧。
欧亦然猜对了,外公和母亲果然在家乡托人给他介绍了个对象。
那是个年过四十的汉子,带着一个上了初中的女儿,承包有几十亩水塘,养着虾和蟹。媳妇前年殁于一场车祸。
然而对方一听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立刻打了退堂鼓。
试想,以夏紫凝的花容月貌,居然打不动一个带着孩子的四十多岁渔夫的心。
尽管来前她听说过家乡人对离婚女人的成见极深,但她想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如今这个年代不见得还是那样思想不开化之人吧,更何况,凭着自己的年龄优势和容貌,不一定会遭此待遇。
尽管自己不想嫁到老家,然而事实如此,令夏紫凝顿感无助和彷徨。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刘雨桐的来电点燃了她那颗落寞的心。
是啊,农村的天地虽广,却也容不下她这颗无依的种子,土壤虽沃,却不能够抚平她饱受创伤的心。
这块土地不需要她。自己的根依然在那座熟悉的城市里,只有回到那里去,才能有所归属,找到需要的家和生命中的另一半。
原本,外公和母亲想等到桂花开了再回去的,虽然家乡的风俗如此,可他们依然不死心,还想碰碰运气。
当晚间夏紫凝向他们告知了刘雨桐的邀请后,两个本就不坚强的信念和摇摆的心顷刻间做出了取舍。
于是,夏紫凝就定了后天的卧铺票。
不知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药店妇女推荐的药好使,还是欧亦然加大剂量服用的关系。
总之,后半夜的他睡得还算坦然,尽管中途迫于喝水太多又起了一次夜,不过重新回到床上的他也仅仅是轻微的咳嗽了几声,就再次睡了过去。
翌晨醒来,赫然过了八点。
云蕾姊妹俩去宾馆的餐厅用早点去了。他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便起来开始洗漱。
空调将这间客房调节的温暖如春,他穿着睡衣进了洗手间。
这已经是在半岛的第四个夜晚了。原来计划今天去看跨海大桥,领略一番当代科技,然而因为中午有约,只得延迟了。
仔细的刷了牙,往脸上搓洗面奶的时候,门被砰砰的敲响了。
他眯着眼过去打开了屋门。云蕾和云燕两姐妹拎着早点回来了。
云蕾无话找话:“咦,你起来了。”
“都几点了,还不起来。”
“昨晚把人吵得睡也睡不好。”
“咦,我当是你们没听见呢。
“呼扯的跟个打雷似的,估计隔壁都能听得见。”
“那你们怎么还睡得跟个死猪一样,问也不问?”
“哼哼,问了也不能制止你咳嗽,又何必问。”
“牙尖嘴利,没点儿正形。”欧亦然嘀咕一句,回去继续洗他的脸。
像往常那样,欧亦然用完早点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手机上浏览财经新闻,然后甄别一些所谓利好或利空消息,对个股的近期走势和资金流进行一个判断归纳。
是加入自选还是剔除自选,是重点留意还是一般关注,全在于此。
虽说他的身子近来抱恙,股票却是非常的给力。那只上市后不久的小盘科技股,自他买入后便一路震荡上行,已经涨了二十元钱。
他结合各项技术指标看出,该股有见顶的趋势,需要严加留意,一旦放量急拉,就是离场的时候。
他把自己的看法通过微信告诉了夏紫凝,并一再叮嘱她切不可贪婪。
大半个上午的时间里,欧亦然陪着云蕾姊妹俩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些笑话。
欧亦然不时拿起手机看上一阵。每逢此刻,云蕾都会问一句大盘涨了还是跌了。
就在欧亦然第五次拿起手机看盘的时候,接到了雅量的电话,先是问了他的病情,然后告诉他钱坤已经在丽景大酒店定了午宴,邀他务必光临。
挂了手机,欧亦然说了情况。云蕾好奇,就问人家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此请客,欧亦然说无非是不让我走拍卖程序,直接和他交易罢了。
云蕾说要是吃了这顿饭,是否就得答应人家的请求。
欧亦然说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不去吧,他们大老远来了,雅量的面子得给,去吧,钱坤提出直接交易又不好一口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