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化,远远不是那些只会对经典作品进行简单的切片,就堂而皇之放到歌曲里的平庸制作人可比的。
当失真处理的原声吉他一绽放开来,顿时就和血红的舞台灯光相得益彰。
清脆的吉他此刻完全听不出平和与温柔,仿佛来自于地狱,又仿佛带着点神圣色彩——这并不离奇,天堂与地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陆景桓对舞台灯效亲自设计过,就是为了在此刻呈现出最浓郁的宗教色彩。
整首歌的前奏并不长,只有20秒,可在感官上却如同钝刀子,让人迫不及待想要马上听到人声。
因为整个现场的氛围已经空旷至极,让人情不自禁地紧盯着台上的陆景桓,迫切希望听到他开口。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克制着身体律动的陆景桓终于动了,整个人像一根蓄势已久的弹黄。
他在主舞台上奋力奔跑,高高跃起,然后狠狠地踩在l型延伸舞台上。
一片喧闹中,踩上地板的声音当然传不出来,轰然作响的鼓点代为发声,像是要和陆景桓一起把整个舞台撼动。
“没人不幻想一夜之间暴富。
“这说的就是我,要成家立业,买个有栅栏的大house去住。
“最好院子能大到,还能种上几棵大树。”
才开口两句,台下的众人就面露诧异。
没少听陆景桓歌的金智妮等人面面相觑,“oppa的声音……怎么不太一样?”
别说他们,只要是熟悉陆景桓的人都能发现,这家伙今天的腔调很不对劲。
不是出了什么失误或者差错,他就是一整个的发音方式都变了。
音调比平常稍高,听着有些尖锐,语气听着仓促而怯懦,充满了书卷气。
不光声音,台上的陆景桓肢体语言也发生了改变,带着点努力想手舞足蹈,却又不太擅长的笨拙感。
在大家的疑惑中,陆景桓继续稳定输出verse。
“那时的我特别想买辆小pathfinder,再来点小改装。
“在脱衣舞俱乐部撒点钱,喝贵的酒就算豪放。
“我没什么出息,却发现外面还很精彩要精彩得多
“一夜之间格局变了,生活才不仅仅是破日产车。”
唱到最后一句时,他语气中的无力感愈发地深,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猩红色的舞台中。
“我看到报纸,说我的哥们儿变成刽子手。
“我一直相信,只要被逼上绝境,所有人都会是凶手。
“我不想在破车里浪费生命,面对的只有和药贩子和皮条客。
“算我懦弱,也无所谓,我只是想做点正经事来过活。”
陆景桓扫视了台下的所有人,然后轻轻闭上了双眼。
“昨天我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这里抢劫是家常便饭,可一切都是不得已。
“没有希望的城市,我们永远躺在泥泞里。
“昨晚,有人在路灯下抢了我的兄弟。”
一片血色中,一道顶灯打在陆景桓身上,让他整个人终于清晰一些。
陆景桓睁眼,发出的声音却又变了个样,充满了穷凶极恶。
一瞬间,所有人清楚的感觉到,好像他就是那个抢劫犯。
“哈,你有条不错的表,我们动手吧,开枪。”
“卡——”
当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清晰地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然后陆景桓的整张脸就变得疯狂,动作也愈发地激烈,引导着现场所有人上下挥舞手臂。
“handsintheairnow!开枪!”“hadnsintheair,把手给我举高!”
“handsintheairnow!开枪!”
“handsintheair,把手给我举高!”
这个歌词在verse中,是抢劫犯让人举起双手的话。
可用在公演现场却很应景,它变了个意思,成了陆景桓指挥所有人的口令。
他每说一句“handsintheair”,大家就像信徒一样卖力地摇动身体,摆动手臂。
verse和鼓点,就像是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咒。
没有任何人能料想到,陆景桓的副歌居然是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具有……统治力。
词穷的名井南抓耳挠腮,只想得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