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身边的丫鬟这些名字,竟是这般的佛性。
“但后来姑奶奶出了事,老太爷审问无心才省得,姑奶奶带她出门,不过是掩人耳目。每次只要一出门,姑奶奶便将她撇在一间茶坊里,让她坐着吃茶绣花,并且不能与家里的任何人道。”
梅染闻言,心中不由得紧了紧。幸好自家姑娘还是好的,没将她与鸦儿撇在茶坊里,自个到处乱跑。
“是以姑娘若是要问奴婢当年姑奶奶的事,奴婢知之也不多。”无衣静静道。
赵锦衣很是失望。原以为终于寻着了一个愿意说的知情人,却不料……
正懊恼,无衣又道:“但奴婢却是省得,姑奶奶离世的最后那段日子,大太太曾与老太爷提过,要将姑奶奶送进宫去。而老太爷似乎也答应了。那段日子,素来对奴婢们和和气气的姑奶奶,忽地发了脾气。”
赵锦衣愕然。原来竟是还有这么一着。她可以想像,性子外向的承娇姑姑在听闻宠爱自己的阿爹竟然要将自己送进宫去,是如何的绝望。
她正要试探着问,承娇姑姑是否有意中人时,无衣又道:“姑奶奶已经去了二十年,如今贼人在赵家兴风作浪,奴婢有些话也是能说了。姑奶奶当年,天人之姿,聪慧过人,彼时倾心姑奶奶的,奴婢省得的,便有五六人。可姑奶奶却是情有独钟,喜欢一个叫做肖二郎的。”
赵锦衣惊愕。肖二郎,肖二郎,若是肖利的儿子,那可不就是肖扬的阿爹!承娇姑姑竟然喜欢有妇之夫!她此前还以为是不受宠的肖家大郎呢。
可无衣怎地省得这事?承娇姑姑出门,不是素来从不带她们的吗?
无衣仿佛窥得她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转身,往食盒的底部一按,食盒底部抽屉弹跳而出,露出一沓书信来。
那些书信已然泛黄,静静地躺在食盒的底部。
无衣恭恭敬敬地将书信取出来,语气糅杂着许多不明的情绪:“这是姑奶奶出走前,将每一封书信的写信人都念与奴婢听,而后托付给奴婢的。奴婢护着这些书信,得到二太太的庇护,小心翼翼过了二十年。今日这些书信,终于可以交到可靠的人手上。”
素来冷冷清清的无衣,忽而歆然泪下。
当年她也不过才十四五岁,对虽是自家主子、但却充满神秘色彩的赵承娇是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的。彼时她并没有想到,主子的托付,竟然成了主子与她说的最后一番话。
承娇姑姑在二十年前,便预料到赵家今日的处境?
赵锦衣示意梅染给无衣拿帕子拭泪,自己则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沓书信。
不知怎地,她忽而有一种未知的惶恐。
仿佛打开这些书信,洪水猛兽便呼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