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发现了异常以后，我想要把妮娅从研究所内接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舅舅背叛了我。”

“然后，我带着所有人踩到这个陷阱里面……”

每次回想起这一段经历，季夕都有股要窒息的感觉。

如果……

如果她当时要是能够再想想舅舅的态度，想想器灵的态度。

如果她平时多努力，而不是当咸鱼。

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到后来这种地步。

至少，她的队友，不会为救自己而丧命。

林瑶无声抱住了她，她看出来季夕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一点喘不过气来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季夕。

林瑶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那些安慰在现在都显得是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舟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季夕的手。

他轻声说：“现在已经和梦里有了很大的不同。”

听到他的声音，又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季夕猛地回过神来，压下心底的情绪，她继续往下说：“从这往下，我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了，我被关在研究所内，偶尔才能从研究人员的嘴里知道外面的情况。”

季夕的声音很轻：“最后，梦境截止在研究人员告诉我舟爻死的那一个消息上，梦中的我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保护自己剩下的队友……”

“后来我就被惊醒，发现自己醒在12月29号，再往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舟爻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他唇瓣紧抿，周身已经透出来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冷意。

舟姬平无声看了他一眼，相较于在场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沉重起来的人来说，舟姬平的表情反倒是最为平淡的，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向来会说的林瑶在这一刻，本来想开口说什么的，但是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沙哑了：“怪不得，怪不得你当时非得要给我食物……”

想起当时的事情林瑶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当时她只觉得季夕是个神经病，天天来骚扰自己，还特别阴暗地觉得她是别有用心，肯定是想要对自己不利。

可现在听了这个梦境，林瑶忽然就泣不成声了，哪怕季夕没有明说，她也能够想象得出来，季夕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季夕哪里想到她居然哭了，连忙哄她：“没有，那就只是个梦境而已。

妮娅的眼眶有点发红，虽然季夕早已经把前世故事中的大部分细节略去，也把很多情节去掉。

可作为治愈系异能者的她，是最能敏锐够感知到每个人身上的情绪变化的，季夕刚才虽然用的是叙述的语气，听在妮娅的耳朵里，却是压抑着巨大愤懑、悲伤、难过、自责和珍惜等一系列混合交杂在的复杂语气。

她现在不过才六岁，尚且理解不了这种复杂的情绪，只能感受到那股深深的、深深的，被压在心底最深处的难过。

就好像是有人抢了她最喜欢的宠物，还要把这个宠物杀死，再狠狠踩两脚，唾弃说这个宠物最恶心了一样。

她声音有些发颤哽咽：“季，季夕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自己面前没什么表情的季夕，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强烈大哭的的冲动。

舟姬平拦住了她，摇摇头，妮娅想说什么，又被他制止了。

韩卓表情悲痛又茫然，他从没想过，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反叛军会在那么早的时候就灭亡。

纪阳等人也是心脏发沉，不过，他们到底没有在季夕的这个梦境里怎么出现。

雷成恩是最后一个才反应过来的，比起其他人的伤感来，他连看了季夕好几眼。

季夕反看过去：“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

雷成恩想了想，挠挠脑袋，把自己：“姐，你放心，我现在还没死。”

林瑶正搁那费劲脑细胞想自己该怎么安慰季夕，一听他这个没脑子的话，顿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雷成恩你个瓜娃子！”

雷成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说实话，他在基地里最害怕的不是季夕，而是林瑶。

因为经常跟着林瑶一起出去做任务的原因，雷成恩也没少被林瑶骂。

他是真的害怕这个脾气泼辣的姐姐。

“林姐，我……”

雷成恩还想解释两句来着，季夕却是忽然笑了：“对，你们还没死。”

“那只是个梦而已。”

她看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