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保护那个吸血鬼。
那么──萨冈问:
「你想怎么办?要跟我来吗?」
锡蒙力恭敬地垂下头。
「请让我陪同您前往,吾王。」
然后──锡蒙力抬起脸说: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应当还存在着控制他们的施术者,只要施术者还在,就算打倒那些小卒们,也只会重复相同的过程。」
既然有人造人,那当然也会有创造出他们的人。而且以这些特征来看,他们或许会无穷无尽地涌现。
但萨冈却耸耸肩,像是感到无所谓。
「嗯,那方面应该不要紧吧。」
「您的意思是……?」
「戈梅利那家伙总是干劲十足。她啊,只要提及什么爱之力,就会若无其事地将周遭的人都卷进去,以求达到目的。这份活力值得敬佩。就算不去管她,她也会去痛打那些会搞砸祭典的蠢货的。」
虽然萨冈不太想相信这番话,但他不得不认同这个事实。况且,不知为何巴尔巴洛士也在。无论施术者在哪,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见萨冈用有点疲累的声音这么说,锡蒙力满脸的歉疚。
「……该怎么说呢,很抱歉戈梅利姐总是给您添麻烦。」
看来一旦事情与戈梅利有关,纵使不是自己的错,大家都会忍不住道歉。
◇
被浑身酒气的魔术师抱在怀里,黑花感到很困惑。
猫的身体无法握剑,爱剑〈天无月〉也不知掉在哪里了。虽说她总算对自己的手脚长度变化有所认知,但由于被人像这样带着跑,因此她没有用自己双腿站立的机会。她现在连独自行走都做不到。
归根究柢,她完全就是个累赘。
──为什么这个人不放下我逃走呢……?
黑花和他正遭到他人追赶。不对,被追赶的其实是黑花,偏偏……
「啧,那些家伙有几只啊?不过别担心,小黑。我对逃跑可是很有自信的。」
魔术师边说边投掷出某种物品。
听那东西划破风的声音,大概是施加了魔术的匕首或什么的吧。如果是平常的黑花,这种速度能毫不费力地躲开这番攻势,但那些匕首却精准地命中了敌人。
从声音来推测,那些匕首与其说是贯穿至骨头,不如说是刺中了膝盖的缝隙间或脚踝。那些伤不足以致命,但即便是魔术师,也不可能在身上刺着匕首的状态下到处跑。
挡在前方的敌人承受不住、直接摔倒,魔术师则趁隙奔跑。
这个魔术师老说自己很弱,黑花却不这么想。
──这个人很强,只是他的魔术不适合攻击罢了。
而且他的头脑转得很快。纵然被逼到绝境,也会沉着地找出对手的弱点,机灵地逃跑。到目前为止,两人遇到了好几次艰危的场面,每回他都装出狼狈的模样,却能冷静地脱逃。
正因如此,他应该早就理解了──
只要他放下黑花,自己就能平安逃走。
──明明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他就不会想要帮助我了……
她曾闻过这股气味。
这个人恐怕是萨冈在教会的部下之一。黑花不晓得他的名字,也不清楚对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长相。
即使在同一间教会生活,黑花也没有积极与魔术师交流。毕竟黑花曾隶属于〈阿撒兹勒〉──魔术师专门的黑机关,她觉得对方跟自己这样的人有密切来往,只会让对方感到困扰。
再重提一次,这个男人是跟自我评价完全相反的能人。
有这样的危险人物跟自己在同一间教会生活,黑花不认为这个人会糊涂到没去调查她的情报。只要知道了黑花的真实身分,他应当就会使尽全力跟她拉开距离。
──可是,我像这样受到保护,会不会是很不合理的事情呢……
在自己所杀的魔术师当中,说不定也有像萨冈及这个男人一般,会对弱者伸出援手的人。
黑花对此感到悔恨,萨冈却要她活下去,说这是活下去所需要背负的罪行。黑花想接受这番建议。她决定改变,即使要背负罪行,她也想展望未来活下去。
然而,这只是黑花本身的决意。站在魔术师的立场,即使她已退出〈阿撒兹勒〉,按情理来说,他们也没有必要救她。
自己是不是骗了这个男人──这令黑花心中涌起难以控制的差劲感受。
她甚至想着,干脆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