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给予』的拒绝就是虚无。银眼之王用给安德列小弟看的『停止〈印记〉』,应当只是心脏的力量。」
接着她又露出隐约带着无可奈何之意的微笑。
「……我是很想让银眼之王再稍微多面对一下〈印记〉啦。」
她这句话说得好像〈印记〉是自己怀念的友人般,令法儿满心疑惑。
「那是什么意思?」
「……我说得有些太多了。你现在想知道的,不应该是谢利康的〈印记〉吗?」
看来艾谢拉的意思是,她只会告知其中一边的答案。虽说是奖励,她却不是什么都会回答。
法儿不情愿地点点头。
「首先是这个。」
艾谢拉指着排在上方的两枚纸片,上头画有跟其他纸片不同的印记。
「『眼』和『记忆』说不定联手了。」
「比夫龙和谢利康吗?」
「这或许也是〈印记〉之间相互拉扯的结果。」
这是什么意思──当法儿疑惑地歪起头时,戈梅利碰一声敲了下手。
「『记忆』的意思该不会指的是『脑』吧?」
「那跟脑有什么不同吗?」
「嗯,因为在脑中掌管记忆的部位,所在场所跟视神经相邻……所以要治疗黑花小姑娘才会那么困难。」
法儿是第一次听到黑花的情况,不过看来就是这么回事。
──头里面的事情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完全听不懂。
艾谢拉清了清喉咙。
「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会将这标成记忆,恐怕是笔者的误植。可是以结果而言,这也许是准确的。」
这时,艾谢拉闭上嘴,显得吞吞吐吐的。
──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吗?不,大概是她不想说吧。
戈梅利八成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并未催促艾谢拉,静静地等着她下一句话。
最终艾谢拉似乎也死了心,终于开口说道:
「封在〈魔王的记忆〉中的正如文字所示,就是『最初魔王的记忆』……谢利康可能拥有一千年前的真相。」
「一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艾谢拉摇摇头。
「我不能说。」
看她的模样,感觉并不是使坏心眼还是任性,而是因为什么理由才无法说出口。
艾谢拉继续说:
「既然谢利康继承了〈魔王的记忆〉,那也就能理解他的行动理由了。不过也真是愚蠢,又荒诞无稽啊。」
「猎杀稀有种的理由?」
法儿确认后,艾谢拉则十分悲伤地颔首。
「嗯,说起来,他那么做也是想拯救世界。」
面对这完全超出自己预期的发言,法儿跟戈梅利都诧异地瞪大双眼。
「拯救世界?可是却杀害稀有种?」
「嗯,真是愚蠢。明明只有记忆,也不会成为『本身』啊。」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记忆就像是记载详细的书本。就算你拿着它,也不会成为作者吧?」
「我不太懂。意思是就算觉得自己变成了作者,那也只是错觉吗?」
法儿一问,艾谢拉便带着称赞意味摸摸她的头。
「吸收得真快。」
尽管没有负面的感觉,〈魔王的记忆〉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呢?法儿试着更进一步深入试探。
「我不懂,谢利康是看到了什么?」
「……恐怕是某个死于非命的男人。想要拯救、却拯救不了的人,然后……」
艾谢拉紧紧按着胸口。
「大概、是那个时候死去的『我』的模样。」
她的笑容看不出遗憾或愤怒,只有无尽的空虚。
「要是自己更有力量……那个时候活着的每个人都会这么想,所以拼命地反抗、战斗、挣扎、倒下然后再站起来,偏偏就算是这样……」
生于这具娇小的身体内,艾谢拉到底看过怎么样的世界呢?她抱住自己细瘦的肩膀,咬紧下唇叹息。
本该教人恐惧的吸血鬼,眼下看起来只像一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少女。
法儿爬到艾谢拉身边,轻轻抱住她。
「……没事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连法儿都不晓得自己为何这么做,但她摸着艾谢拉的头这么说道。
倏地,她感觉到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