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起事件的屋顶上。
* * *
夜幕的黑暗中,白色飘落。
下雪了。
白色翩翩飘落,那景色明明在动,却仿佛静止的画面。
那风景好像樱花,但阿朔觉得它们截然不同。在他心目中,樱花乃是堪称暴力的美之体现,也是『神』的象征。他回想起那庭园,回想起那遥远的情景。
那是樱花装点的世界。
犹如无限延伸一般,被封闭起来的,『神』所居住的扭曲鸟笼。
宗家对『神』的执著十分异常。宗家的『神』被关在那与世隔绝的笼子里,现在过得怎么样呢。她明明遭遇过了那起事件——但是阿朔摇了摇头,试图将精神集中在眼前的风景上。
现在雪下得还算平静温和。
藤花站在白色之中。
她的前面站着一个女人。
黑色的女人正看着他们。
「你说想见我。不为别的,就想见我。你说比起『天使的自杀』,你对我更感兴趣」
「没错,我发送过那样的讯息。因为我猜,一定就是你」
藤花作出回应。她直勾勾地注视女人。
女人愣愣地眨了眨眼。藤花对她开口
「几天不见,还记得我吗?」
「嗯,当然记得。我神奇地感觉到一定就是你,但你今天的打扮大不一样啊」
面包车女轻声说道。藤花点点头。
今天的藤花穿上了古典风格的黑长裙,手套和长筒袜也都是黑色。这套服装犹如消融于夜色之中,非常美丽。而这也是藤花与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服饰。
藤花把黑色洋伞像拐杖一样杵在地上,优雅地说
「身为少女之人,正式登台就该穿上相应的服装」
「你说过,『身为少女之人,了解他人的不幸』」
女人讲。
藤花点头。
阿朔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二人的对话。他脚下早已用力,确保随时可以飞奔过去。万一对方企图加害藤花,他有决心当即冲上去当她的盾牌。
哪怕藤花不愿那样。
她存在着认为自己死无所谓的倾向。虽然平时开开心心,过得悠然自在,但阿朔其实很明白,藤花心底最根本的地方,埋着一颗碰不到的冰冷的核。
就像她总在主张的那样,身为『劣等品』的自己没有生存价值。
(或者还有别的什么理由吗)
女人摘下眼镜盯着藤花。不丑不美的脸在观察。但阿朔却皱起眉头。那张脸给他的印象有几分相似,但并不是当头像的那个人。
不知姓名的犯人轻声说道
「我的不幸,你说你了解?」
「我推测……你应该是无法再自杀的人,对吧?」
「都了解这么深了啊」
女人细细地呼出一口气。
呼,风沉沉吹拂。
她纠缠的头发飘到空中。
白。
白色飞舞。
柔和的颜色与黑发一起飞舞起来。
那明明是雪,此情此景中却依然好似樱花花瓣。
藤花接着往下说
「还有一点,你之所以诉诸这样的行为,恐怕是出于『某人的死』」
「咦」
阿朔不由自主惊呼出来。想不到连环杀人的动机背后还藏着其他的死亡。但藤花却理所当然一般接着讲下去。
「『我们不是天使,我们需要关注身边,关注眼前。自杀不是天使做的,是人做的,是有血有肉的人做出来的』……这样的主张总有些不对劲,就好像近期就发生过『本该被关注的死亡』」
藤花论述道。
女人没有回应,但依旧没改变聆听的态度。
藤花接着讲
「另外,我还关注到了你用作头像的照片。那是直接用已故女性的脸拍出来的呢」
阿朔惊讶得张大双眼。
他想起头向上的照片,那是一个不丑不美,相貌一般的女性。
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同时也表示,没有任何人发觉那是死人?
「没人会愚蠢到使用事件受害者的照片吧,那么你一定有身边的其他人死了。照片的皮肤发青发白,仔细看能发现眼皮微微张开。那是因为死后毛细血管中残存血液向较低位置移动后,且皮肤干燥导致眼皮张开的变化。最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