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五叹口气:“兄弟,我怎么还吃得下啊?”
秦歌笑了:“你就是想的太多,你就好好干活,将功赎罪吧。”
此时赵文松走了进来,擦着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大哥,不行,这个矿所有的员工都查过指纹和虹膜了,没有一个是屠满满,咱们在这里瞎耽误工夫了。”
赵文松说完,也不等众人相让,就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道:“陈老五,给我那份餐具啊,饿死我啦!”
“唉,好嘞。”
秦歌一把拉住陈老五,对赵文松道:“自己去!”
赵文松一愣,旋即笑了:“唉,好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嘿嘿。”
陈老五感激地看了秦歌一眼,坦白说,平日里就赵文松这样的玩意,自己瞪他一眼,他不尿裤子就算好汉了。
但是现在,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握在秦歌手里,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赵文松算是彻底嚣张起来了,知道的他是秦歌的姐夫,不知道的以为他是米国总统呢!
这小福镇和周围矿上的人,他除了见到秦歌一伙人点头哈腰之外,其余的人都当牛马一样使唤。
倒是秦歌,并没有因为此时双方的形势逆转而态度有什么变化。
那是自然的了,秦歌是什么格局?
在秦歌看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换一张脸对待陈老五的理由。
甚至没有那个心情。
我就是我,一直是我,至于你怎么看我,呵呵,随意喽。
只有赵文松这种内心深处知道自己狗屁不是的人,才会在得道以后疯狂地报复社会,彰显威严,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告诉全世界的人自己牛了,了不起了。
秦歌不但态度没什么变化,甚至,他觉得有点对不住陈老五。
当然,他不会同情陈老五。
在他眼里,陈老五是个社会渣滓,靠组织一群混混打架斗殴起家,打擦边球,游离在犯罪的边缘赚缺德钱,靠这个发了家。
你说拉他去枪毙吧?好像也不至于。
你说他是个好人,那就玩笑开大了,他是对秦歌、国安部的人点头哈腰,面对一般人,例如以前的赵文松、孙大虎,他就是主子爷,土皇帝,是小福镇的“黄四郎”。
这种级别的小鬼儿,在秦歌眼里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这种玩意儿,哪个城市、乡镇,甚至村子里没有呢?牛毛一样更多,秦歌只会盯着大人物,大坏蛋下手,这种跳蚤一样的小恶人,他根本顾不过来。
所以,陈老五倒霉呢,秦歌不心疼,只是感觉这小子辛辛苦苦一辈子算计又算计,结果最后让自己坑得这么惨,也算
是报应了。
但是他对自己,从头到尾,还是很客气、很礼貌、很周到的,并无半分过错。
所以秦歌觉得,从全局来看,这种家伙出门被人打死就是完美结局,只会让世界变得纯净、美好。
但是从个人的角度,秦歌对他有一点点愧疚。
陈老五看了看周围,只有秦歌、汤宝茹、郭东谷、吴老二、鲍颛和赵文松。
秦义气不在,早就撤了。
他是暗线,这条线只能秦歌自己知道,秦歌会尽量保护他的信息不外泄。
而且秦义气也不能随便曝光,他只能在最需要的时刻出现,平时就是该干嘛干嘛去。
所以,此时这个局,在陈老五看来,都是秦歌的人,没有国安部的介入,有些话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兄弟,五哥这边,想跟你说个事儿。”
“说。”
陈老五犹豫再三,真诚地看着秦歌,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最真诚的一次,他当年跟媳妇求婚都没这么真诚。
陈老五看着秦歌:“老弟,我知道,您其实瞧不起我。”
秦歌回头,有点意外,自己是瞧不起他,但是从来也没表现过啊!
陈老五凄惨地一笑:“这里你对我最客气,但是您也是最瞧不起我的人。”
秦歌放下了筷子,看着他,不说话。
陈老五道:“就是因为这样,反而我最敬重您!我知道,您是大人物,在您眼里,我就是个臭虫、老鼠,是个祸害。偏偏我这个祸害还级别不高,只能窝在这小镇子上赚养家糊口的钱……”
“五哥。”秦歌板着脸擦手:“您赚的可不是养家糊口的钱,你没有十个亿的存款,我就毙了我自己。”
赵文松一听什么?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