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帮她从新打好一个结,这才走出厨房。
回到客厅,见一间卧房的门开了,门口站着那个女孩。对自来熟的小羽来说,这就是邀请她过去参观的信号了,于是径直走进女孩的房间。果然是闺房,布置得比外间要温馨雅致。好多摆设都与“声音”有关——比如窗前挂的风铃,床头摆的音乐盒,木架上横着的小提琴模型。想起这个村庄的居民都是聋哑人,小羽心下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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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在屋里转悠的同时,女孩也好奇地打量她。可惜不能说话,小羽其实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然而以她的性子,你让她依次写到墙上的小白板上,她又嫌麻烦。想了想,最后提笔在白板上写了《道德经》里的八个字“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放下笔,离开女孩的家,回自己的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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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前脚回屋,饭菜后脚被送过来。大概因为小羽已经见过全家人,这回是女孩的爸妈端来的。都是朴实的家常素菜,土豆炖芸豆、炒丝瓜、凉拌豆腐。小羽和筑山在饭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开吃,被雪茗伸手制止。后者在墙上的白板上写下“当心饭里有毒,谋财害命”一行字。
研磬冲她摆摆手,招呼她坐下吃饭。雪茗像是很信任研磬,遂擦掉板上的字,坐下来同大家一起吃饭。饭后,几人折腾了一天也都倦了,依次洗漱上床。小羽自然是跟雪茗一间。床上有六七个枕头和两床被子。雪茗换上一身朴素洁净的睡袍,上床后脸朝另一侧而卧,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小羽精神头旺,关灯后在脑后垫了两只枕头,玩她的游戏掌机。雪茗大概嫌游戏机的光线忽闪,先是拿一块丝帕盖住眼睛。过了很久,还是被小羽按键的声音吵到了,坐起身来,“小羽,你能不能……”
“嘘——”小羽赶紧示意她噤声。心道你这还出家人呢,这点抵抗干扰的定力都没有吗?
当下拿着游戏机出了卧房。本想在客厅沙发上玩一会儿再回去睡,却见研磬在沙发一旁的地面上打坐。记得陌岩也是经常不需要睡觉的,打坐能打一整晚,第二天精神头比谁都强。这才叫高僧呢,小羽暗道。
然而这样一来,她也没法在客厅里玩了。不知为何,小羽对研磬总有些“怕怕的”,轻易不敢造次。这倒不是因为他高僧的身份。初见源济叔和景萧长老时,她就没有这种畏惧。
那就只能先去筑山的房间了,总不能霸着个洗手间不让其他人进吧?小羽于是推门走进另一间卧房,再把门在身后关好。筑山平躺在床的一侧,看样子是睡着了。两只胳膊露在被子外面,上身穿的是深色短袖睡衣,左腕上还戴着手表。床另一侧的枕头和被子都没动,大概预备着研磬迟些会回来睡。
小羽将枕头摆好,在筑山身边躺下,将被子拉到腰部,开始玩她的游戏。过了几分钟,感觉身边那个人颤了一下,惊恐的目光从黑暗中射向她的侧脸,仿佛她是个女鬼或妖怪。
肿么了?小羽扭头不悦地瞥了他一眼,继续玩游戏。不就是借你半边床暂用一下,这要是行军打仗,大家不都得并排躺在一处,还管你男的女的?对小羽而言,男女共用一张床时只要不把衣服脱光就没问题,而她现在穿着厚厚的睡衣睡裤呢。原先跟姚诚在一起时,他俩就睡一张床。小羽睡觉不老实,半夜经常蹬被子,姚诚——当然也就是陌岩啦!——总是能及时帮她盖好被子。
想起陌岩,对了,不是跟鸿宝约好,会在转世的陌岩右臂上留一个灯芯印记的么?筑山恰巧有五个魂,虽然他一定、绝对、毫无半分可能就是陌岩,但小羽认为保险起见,还是应当查看一下,他刚好不是穿了短袖吗?于是放低手中的游戏机,扭头再看时,那两只胳膊都收回被子里去了。
小羽权衡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嗯,这家伙已经精神紧张了,这时候再去掀他的被子,一定会大喊大叫,隔壁的研磬和雪茗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不妥不妥!还是再找机会吧。
所以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你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筑山瞪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离去的意思,只能继续闭眼睡去,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
小羽本想再玩一会儿就回屋,结果一不小心竟迷糊过去了。睡梦中有样很轻的东西被盖在身上。又过了会儿,身下的床连同整个集装箱旅馆都在晃动。
“啊——”一声尖叫从隔壁房间传来。小羽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的筑山已然不见。她自己盖着被子,一只手在被子里捏着游戏机。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冲进客厅。透过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