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吃吧。”她蹲在方行烈面前,对他招手。
这女人身上每一处都完美而干净,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倨傲和冷漠,像招徕家里的宠物一样。在方行烈拖着脚镣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她的手按在他后脑上,手指一拨,他嘴套的开关就被解开。皮嘴套落在笼子里,就在方行烈的脚边。他裂开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宁小春蹲在他面前,把碗往前推了一点,她把手伸进笼子里要去捡他的嘴套,落点有点远,她不得不把整条手臂都伸进去,拿指尖一点点的够嘴套的绳头。这只手白皙无暇,细弱的一折就断,方行烈擦着她的手臂挪动到笼子边缘,思考着是否要扭断她的手。笼子的间隙刚好够他伸手出去。她离他这么近,只需要一秒,他就能挟持她,然后扼住她的喉咙。方行烈正在犹豫的时候,她面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苦恼,低声问他:“不吃吗?”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又冻又饿的过了两天,他除了精神稍显萎靡,居然还活蹦乱跳的,这强悍的身体素质惹得宁小春惊叹。她忍不住捏了一下方行烈的手臂。又硬又结实,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力量美。“吃。”他盘腿坐在她对面,捧起那半碗粥,仰头就喝了个干净。看着周围一圈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的猛兽,方行烈突然想起刻在他脑子里的那个名字,spv基金会曾经的主人,宁城。他记得宁城有一个女儿,算一算,面前这个女人的年纪正好能对上。宁城的女儿,方行烈预定的下一个猎物,他复仇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正想去找她呢,没想到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方行烈舌头一卷,将碗壁上的残留都舔完,沉声问她:“还有吗?”宁小春笑眯眯摇头,实则心里正在后悔还是来早了,看着面不改色的男人,心想应该再多饿他几天才对。“小姐请我来是有什么指教吗?”他表情镇定,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甚至彬彬有礼的问道:“可以让我给女朋友打个电话吗,她胆子很小,我想给她报个平安。”他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毕竟小姐的人请我来的时候手段激烈了一点,那时候我正在和她打电话,她一定吓坏了。”方行烈有几分外国血统,高鼻深目,眼珠颜色偏黄,自带一股野性,笑起的轻描淡写,要不是她派出去的那些人,至今还有几个躺在医院里没醒,她甚至真的以为自己是派人请他来做客的了。宁小春也真的顺着他的意思,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请。”在方行烈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说:“林斌、万云,还有你女朋友的父亲周跃,下一个就到我了吧?”方行烈呼吸一滞,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她身上。这时候周连雪的电话接通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听筒里传过来,她迟疑的问道:“行烈……?”宁小春起身,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后撤几步,哼着歌转身欣赏她父亲的那些收藏去了。“是我。”听见周连雪表面镇定,实则满含慌乱的声音,方行烈叹了口气。那头的周连雪捏着手机,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你这几天都去哪了,为什么会有枪声?”她刻意模糊掉那个人的名字,含混不清的问:“是不是和吴志明有关?”周连雪眼里含着泪,后悔不已。一个月前她不顾方行烈的反对,执意要出去找工作。和高中毕业就去服兵役的方行烈不同,靠着他的生活津贴,周连雪读了个还不错的大学。方行烈退伍后总能搞到很多钱,她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又被他供着读完了研究生。她住在方行烈买的豪华公寓里,毕业两年一直没有出去工作,像一株菟丝子一样依附着方行烈而活。直到一个月前她突然起了工作的念头,顺利入职一家规模还算大的公司后,她的噩梦就来了。她的顶头上司吴志明盯上了她,一开始是语言骚扰,到后来的上下其手。周连雪自理能力很差,虽然父亲死后辗转在亲戚家里的那两年吃了点苦,但是跟着方行烈之后一直被他养着。内向寡言,美丽懦弱,且不会拒绝别人。她不敢让方行烈知道,又被吴志明下套拍了那种照片而不敢辞职。半个月前吴志明跟踪她到她家里,正好碰上来拿东西的方行烈。方行烈喜欢吃牛肉,厨房里常备剔骨刀,那把刀除了切肉,也会在一些别的地方派上用场。那一刀正中吴志明的脖子,血喷在周连雪家的岛台上,他抽搐着发出嗬嗬声,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才断气。一向胆小的周连雪什么也没说,熟练的把地上的血迹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