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
长秋话没说完就被戚满满拦住了,中年男人那么一问她便知道这人是谁了,应当是岑福找来的。
戚满满隐晦地打量了他一番,眼神清正,不像是坏人。
“先生可否去后院详谈?”
中年男人点头,“我要一份荤的冒菜。”..
说着把铜板给了宋长秋的,转头把碗给了陈大福,“麻烦小兄弟帮我装一漏子素菜,冒菜用这个碗装即可。”
陈大福忙不迭应好。
戚满满叫了宋长春接长秋的活,带着一头雾水的长秋领着中年男人去了后院。
刚坐下,陈大福便送了茶水进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才出去。
“粗茶淡水,先生不要嫌弃。”
沈月白抿了一口茶水,道:“无妨。”
戚满满要说话,沈月白抬手阻止了她,他看向宋长秋,问:“你不想学画画?”
宋长秋不知如何回答。
戚满满正要说,又被沈月白阻止了,他道:“戚姑娘说想送你学画画,让你以后做刺绣能自己画花样。”
宋长秋看向戚满满,戚满满隐约有些明白沈月白为何一直拦着她说话,便朝宋长秋点了点头。
沈月白又问道:“你想学吗?”
宋长秋没有犹豫,“想!”
“为何?”
“嫂子让我去学肯定是为我好。”
沈月白微微蹙眉,“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宋长秋不明所以,“我没有什么想法。”
“那你嫂子让你去死你也去吗?”
戚满满:……
这是啥路数?
她看了沈月白一眼,想了想最终没有开口。
宋长秋鼓起小脸,有些不高兴,“嫂子才不会让我去死呢!”
沈月白步步紧逼,“万一呢?”
“没有万一!”宋长秋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嫂子那么好,她才不会让我去死呢!”
沈月白眉眼舒展开,“小姑娘,你对长辈就是这么说话的?”
宋长秋冷哼一声,“长辈要是好好说话我就不会这么说话!”
沈月白笑了起来,“那你愿意跟着我学画画吗?”
“我不——”宋长秋张口就要反驳,领会他话里的意思顿了顿,“你愿意教我?”
沈月白点头。
宋长秋纠结起来,这应该是嫂子找来的人,她不应该辜负嫂子的一片好心,可这个人好似脑子有毛病……
宋长秋看向戚满满,一时拿不定主意。
戚满满咳了一声,“先生刚才可是故意那么说啊?”
沈月白点头,“我要收弟子,自然要先看看她性子如何。”
戚满满明白了。
她朝宋长秋点了点头,宋长秋当即要行拜师礼,沈月白虚扶住她,“入我门下,无须讲这些规矩,我叫沈月白,你可以唤我一声月白师父。”
宋长秋半点没有扭捏,当即喊了一声,沈月白对她愈加满意了。
“我和岑福虽然年纪大了,但都是男子,长秋去我们那多少不方便,以后每天早上我会来食铺教她,就在这个院里,把后院门打开,外面的人就能看见我们,不会坏了她的名声。”
沈月白如此为宋长秋考虑,戚满满自然应下,就是不知道这事怎么还和岑福有关系?两个人住在一起吗?
戚满满没时间多想,她看出了沈月白不喜欢圆滑那套,也没说什么奉承话,但也浅问了一下沈月白的水平。
虽然是岑福介绍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但问一下总要放心一些。
沈月白也没谦虚,道:“若论画技,大启能与我相比的不出一手之数。”
明明是个小镇上的书生,但大抵是因为沈月白气质太过沉静,说这话也没什么骄傲的情绪,好似就简简单单说个事实,戚满满莫名就觉得他这话可信度挺高的。
宋长秋则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虽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是在怀疑的。
戚满满笑道:“那长秋跟着您我就放心了,不知道这束脩——?”
戚满满想这人是有真本事的,而且提供“上门”服务,那收费应当要比私塾高,这也是应该的,只要沈月白说的价格不算特别离谱,都能应下,她也不差钱。
“不用给束脩,”沈月白开口道,“待我和岑福百年后,长秋能为我们披麻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