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时候,遇到了夏尔,说:“吃完饭,你到后花园来一趟。”
“好的,伯父。”夏尔这会儿不知道葛朗台老头要和他说什么,他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没有仆人帮忙穿衣服,他一个人穿废了点时间,然后他还写了让父亲早点叫他回巴黎的信,“如果我那堂姐长的还可以,那我不介意再留下几天,晚点寄出信去,要是一般,那我下午就去寄信。”
夏尔盘算的挺好的来到餐厅,昨天晚上就好奇了一晚上的,加上进门“惊鸿一瞥”,夏尔对欧也妮这个堂姐期望很高。
可是看到真人,夏尔有一点失望,欧也妮打扮的土气——衣服只比佣人的好一点(刚捣鼓羊油没穿好衣服),长相土气——标准乡下姑娘的大方脸(没办法有那样长相的老爹),不过也就一点,“还是能忍受的范围。”
夏尔进来,葛朗台太太和欧也妮起身和他打招呼。
“睡得好吗,孩子?”葛朗台太太问道,并且吩咐娜侬把咖啡端上来。
“早……应该说中午好了,堂弟。”
夏尔坐到打完招呼就坐下吃午餐的欧也妮的旁边,说:“堂姐好,抱歉,我以为我起的刚刚好,你知道的,在巴黎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的。”
“这里是索莫,不过确实也算刚好。”夏尔靠近,欧也妮不露声色的往外移了一下,如果说经常上门的克罗旭家和格拉桑家身上是汗臭油灰味,那么这位巴黎表弟身上就是这种味道加上浓烈的香水味……她的胃部在翻滚,欧也妮觉得她没有起身离开就是最大的礼貌了。“路易十四对巴黎文化的影响还是很深远的。”
“那边是你的午餐,索莫的午餐比较简单,晚餐会丰盛一些。”欧也妮指了指桌子对面给夏尔的那份午餐,娜侬也端着咖啡来了。
“我坐堂姐旁边就可以。”夏尔示意娜侬把咖啡和吃的端到这边,不过在夏尔往咖啡里加糖,搅拌的时候,欧也妮就填完最后的面包,说:“堂弟慢用,我还有些事情先回房间去了。”
“这样呀,那好吧……”对于欧也妮的离开,让夏尔对自己的魅力有些怀疑,不过他又把这归功到欧也妮的教养上,“哈,果然是乡下人。”
欧也妮回房间是用棉线做灯芯,不过在她上楼的时候,看到葛朗台老头在花园的凉亭里看报纸。
“我想起来了,这份报纸上登着巴黎的葛朗台自杀的新闻……巴黎呀,我记得那位也是做酒的生意的,而且在商业法庭有职务,那样的话……即使破产自杀但是人脉还是有的。”
这样想着的欧也妮来到花园,“爸爸,你在看什么报纸,有什么有趣的新鲜事儿吗?”葛朗台老头有时候会在晚饭后天还没黑下来的时候,在客厅里读报纸,读的都是和葡萄还有税有关的,顺便哭穷。
葛朗台老头也不瞒着欧也妮,给她看了报纸,“报纸上说在巴黎的叔叔自杀了,天哪,自杀……那我看堂弟刚刚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他一无所知。”葛朗台老头说。
“叔叔之前和爸爸说过吗?”
“夏尔昨天带来的信里就说了,破产了,欠了四百万的债。欧也妮,破产就是盗窃,利用别人对他的信用,把口粮交给他,结果他却私吞了拿不出来……总而言之,他丢尽了脸。”
听着葛朗台老头道貌岸然的给自己解释什么是“破产”,要是她真的是原先单纯的欧也妮,一定信了他的话。
“那爸爸是想去巴黎处理完叔父自杀后的事情再告诉堂弟吗?在噩耗知道前让他再保持一段时间的好心情。”欧也妮说道,单纯的表情就像是全身心的信了自己的父亲。
“处理?欧也妮,你什么都不懂!”葛朗台对于自己女儿的天真有些生气,“那是四百万法郎,我们怎么有那么多钱,我们凭什么为他的破产付钱。”
“爸爸,我们姓葛朗台,叔叔在巴黎打拼的这么多年的人脉和留下的卖葡萄酒的渠道——即使不值四百万,难道要让它们消失吗?而且报纸上说了,以叔叔的地位和信用,很容易在巴黎商界中获得支援。”
“报纸上那都是骗人的事后话,他要是真能借到一个子儿也不会去自杀。”葛朗台老头摇摇头,对于报纸上的说辞背后真正的情况他懂得多。
“爸爸不去管也行,不过就像您说的,叔叔’丢尽了脸’,那么势必会影响葛朗台这个姓氏的名声,也就是会影响我们葡萄园的酒的卖出……”
“不会的,我们今年的葡萄酒是两百法郎一桶卖出的。”葛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