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兆兴冷哼一声,叹道:“罪名呢?”
夏滕云道:“莫须有。”
这意思很明白了,有圣旨在,根本不需要有什么罪名。
“就算现在把他关进大牢,也于事无补!”
尹兆兴咬牙道:“此子奸诈就在此处,这事虽然是他挑起来的,但却是无数原料商运来的!眼下必须截断所有入城的客商,这才能快速的平抑物价!”
夏滕云愕然道:“现在这么做,是不是——晚了?”
尹兆兴闭上眼睛,道:“尽人事,听天命。”
他从来没有小觑姜辰,可到此时方才后知后觉,还是小看了此子!
略施小计,就搞得整个江南道不得安宁。
手笔之大,让人咋舌,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夏滕云道:“请大人吩咐!”
“桃花汛将至,水路不用管,你派人假扮劫匪,把守住陆路咽喉。”
尹兆兴阴冷的道:“往临安府运一丝一缕者,格杀勿论!”
“这……”
夏滕云犹豫了一下,见客商就杀,影响太大,万一惊动了驻扎在城外的黑林军,后果不堪设想。
尹兆兴冷冷的道:“如果不多杀几个人,怎么能让更多的人知难而退呢?”
“明白!”
夏滕云躬身领命。
姜家,东跨院。
一名少年推开了窗户,仰望窗外的雷鸣风雨,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就在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脑袋探了出来,肥头大耳一脸懵逼,赫然是上‘京城’赶考的诸葛白。
“辰哥儿!文通货栈之所以收那么多蚕丝棉麻,全是你指使的。”
“可今天齐白两位仁兄登门,你为什么不收呢?”
他抓破脑袋也想不通,更不明白为什么姜辰让自己躲在这里,并且放出烟雾,声称已经离开了临安。
姜辰回头,满眼的诧异。
“看我干吗?”
诸葛白有点莫名其妙。
姜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死胖子没装,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酒囊饭袋。
“我为什么要收?”
“那你让我跑前跑后的替你张罗。”
诸葛白一拍脑门,失声道:“胖爷明白了,原来你是为了放印子钱!”
“狗屁!”
姜辰哑然失笑,淡淡道:“因为我不收,那些蚕丝棉麻也是我的。”
“啊?”
诸葛白如遭雷击,浑身肥肉一顿乱颤,终于回过味来了,怪叫道:“这……这……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嘛!”
他终于明白辰哥儿前几日说的当心小命不保了。
这下把齐白两位仁兄坑惨了!
“他们若不惦记姜家的十万两黄金,你有不仁不义的机会吗?”
姜辰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诸葛白无言以对,道:“万一那两个人把原料运走去附近州府甩卖,把印子钱还上怎么办?岂不是两败俱伤?”
姜辰笃定道:“他们运不走。”
诸葛白道:“何以见得?”
姜辰抬手指向了乌云密布的天空,淡淡道:“老天爷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