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中,除了水流声外,安静的吓人。
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段心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怀疑自己只要否认跟东瀛妖僧有关系,老大老三就会干掉自己。
迫于压力,他急忙改口,表示认识妖僧,但不是很熟!
“不熟?”
赵天风冷哼一声,道:“你的城府未免太深了,帮主都死了,盐帮也快散了,没人找你兴师问罪,这么藏着掖着有意思吗?”
“老二!你也太小心了,”
叶青岩也怒了,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防着我跟老大,怕我们联手干掉你吗?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
被这么当面揭穿,饶是脸皮很厚,也有点挂不住,段心崖满脸尴尬,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我确实跟妖僧有点瓜葛,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赵天风跟叶青岩没有接茬,但脸上都露出鄙夷之色,都觉得老二又当又立,这个时候了还装无辜,忒不是东西了。
“老大、老三,请你们相信我!”
段心崖大叫撞天屈,道:“我确实是被逼的!一年前帮主派我去江州公干,返回途中碰见了那妖僧,他以不可思议的杀人术,连斩我十六个门人!”
“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心惊胆战,尿了一裤裆。”
他提起自己的糗事,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
赵天风与叶青岩都带着忌惮之色,想着如果自己碰上,恐怕比老二强不了哪去。
“本来我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没想到妖僧没有杀我,反而送给我五万两银子,让我在帮内收买人心之用。”
段心崖道:“他说要助我当帮主。”
赵天风质疑道:“东瀛妖僧与盐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平白无故的送你银子,还要助你当帮主?他有什么好处?”
“老大,你不信我?!”
段心崖一脸愤慨,沉声道:“何止有好处,这妖僧的野心可大的很!”
赵天风道:“一个区区东瀛人,能有什么野心?”
“江南道乃是大丰富庶之地,妖僧说东瀛现在诸侯争霸,即将完成大统,但需要大量财物,他背后的势力欲染指江南道,但没有根基,怕引起朝廷的注意,所以才把注意打到盐帮的头上。”
段心崖道:“他还答应我,事成之后,可以离开大丰朝,远渡东瀛,在那里封侯拜相。”
赵天风跟叶青岩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压着一抹震惊。
联系到最近沿海一带倭寇蠢蠢欲动,他们立刻明白了东瀛妖僧的企图。
想要带人来江南道烧杀抢夺,又怕大丰天威震怒,所以想让盐帮当马前卒、替死鬼吸引注意力。
这计划要是成功,少不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老大、老三,不是我姓段的软骨头,那妖僧实在太可怕了,他说如果我不配合,就杀我全家!”
段心崖道:“我那十七岁的小妾刚刚怀孕,如果我死了,她们孤儿寡母怎么活?!所以才不得不一直跟妖僧虚与委蛇!”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迫于无奈,可明显说一套,做一套。
叛徒都有苦衷,汉奸都很无奈,这事自古皆然。
赵天风与叶青岩没有多少愤慨,他们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你可知道妖僧现在何处?”
他们现在犹如丧家之犬,无比渴望找到一个靠山,助自己摆脱胭脂虎的追杀。
至于当不当东瀛人的走狗,那都不在犹豫的范围之内。
“他答应找回五湖四海令后,就在寒山寺后的山神庙中相见。”
段心崖道:“可连续数日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在不在那里。”
赵天风与叶青岩毫不迟疑的道:“去看一看!”
此刻,突然有脚步声从上面传来,三人连忙闭嘴,停止了交谈。
只见水幕之外,有一道红色的身影去而复返。
三个老家伙藏在在溶洞之中,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都在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出去。
胭脂虎又徘徊了良久,足足半个时辰方才离去。
赵天风向水外探出脑袋查看,当确定那个煞星走了之后,连忙打个手势。
刷!
水花四溅,月光下三个犹如落汤鸡的人影从瀑布后跳出来,在简单的辨明方向后,往寒山寺方向疾驰而去。
一炷香后,红色的身影又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