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惊堂木狠狠的拍在案牍上,知府衙门里,水火棍疯狂的敲打着地面。
肃杀之气,让人心惊胆战。
段子兴额头青筋暴跳,太平盛世竟然出现银号被洗劫,丧命十余人这样的大案,当真是骇人听闻。
“你是原告?!”
他目光冷冽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小人是!”
那人抖若筛糠,连头也不敢抬。
“在隆昌银号中任何职?”
“三掌柜。”
“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概昨晚丑时,小人正在房中休息,突然听见喊杀声,我看见大掌柜的头颅被一刀切下来,鲜血……鲜血……然后被吓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立刻来报官了。”
“吓晕过去?”
段子兴冷笑一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就在这时,缁衣捕头上前低声道:“大人,死者中有此人独子,当时正在店内当学徒,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这个案子不是勾结贼人,里应外合。”
“多嘴!”
段子兴狠狠瞪了捕头一眼,冷冷道:“本官说此人有嫌疑了吗?”
“没……没有。”
缁衣捕头灰头土脸的退下,心里把某位大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若不是自己好心提醒,指不定判出多大的冤案呢。
段子兴目视堂下,冷冷道:“你当时被吓晕了过去,可看清凶手的面目?”
“看见了,但……又没看见,他们个个五官朦胧。”
“笑话!这世上有五官朦胧的人吗?”
“不是长的,而是带了东西,对了!是丝袜!”
“丝袜?”
段子兴眉头微皱,随即想起来了是何物。
顾绣绸缎庄买的新鲜玩意,听说很受风尘女子的喜欢,只是那东西竟能套在头上,当真是第一次听说。
“去弄一条来。”
他要验明真伪。
缁衣捕头立刻派人出去买了一条,然后在一番心里挣扎后,用了很大力气戴在了头上。
“对!对!就是这样!”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怪叫起来。
缁衣捕头拱手道:“大人,还认得我吗?”
段子兴一阵嘬牙豁子,那张脸上的五官全部挤在了一起,这也太朦胧了!
就算亲娘来了估计都认不出。
“还有其他线索吗?”
他耐着性子问道。
“大人,我已经问过了,除了这一点,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缁衣捕头扯下丝袜,毕恭毕敬的回道。
段子兴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道:“几乎?”
“呃……银号内所有死者都是一刀毙命,贼人绝对是武林高手,这算是一条线索,但用处不大。”
缁衣捕头显然的断案的老手,此刻继续道:“另外还有金银,要运走那么重的赃物并不容易,小人根据车印痕追踪到护城河,之后车印子就消失了,这条线索也断了。”
“蠢!”
段子兴冷冷道:“肯定是把赃物丢入了河中,等风平浪静再起出来。”
缁衣捕头道:“小人也想到了这点,亲自下去打捞过,可除了一些烂石块,并没有发现任何金银。”
“怪了!”
段子兴眉头紧皱,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就在这时,后堂中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马雍。
事关重大,他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在后堂听审,当案子陷入僵局的时候,迫不及待的走出来献计献策。
“段大人,既然有了物证,那就派兵抓人吧。”
“物证在哪?”
段子兴一脸懵,不明白这位马公子为何突然走到堂前,道:“派兵抓谁?”
“事实很清楚了,凶手各个都带着丝袜,这东西是顾绣绸缎庄的特产,就算不是姜家洗劫的银号,恐怕也脱不了关系。”
马雍笑的很阴冷,道:“抓姜辰!只要严刑拷打,我相信他会招认的。”
“呃……”
段子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这位马公子跟姜辰何愁何怨,但听出来了。
巡抚公子想弄死那个纨绔!
“咳……这有点草率了吧?”
他当然也想拿姜辰开刀,这单凭一条丝袜就定